纪星璇当然有这点眼色,虽知她拿乔,但莫可奈何,“云禾,给余姑娘斟茶。”

    云禾不情不愿地倒了一杯茶水,没好脸地递给余舒,见余舒眉头都不抬,云禾只好咬咬牙,两手端了给她:“余姑娘请喝茶。”

    余舒这才接过,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对纪星璇道:

    “刚才我说过了,六爻卜算不靠五行,而是取用六亲,凭的是阴阳六十四卦,这六十四卦又能衍生出四千零九十六局,这里同奇门遁甲有异曲同工之妙-,概因重了四局,实则是有一千零二十四种变化,取用一千零二十四枚铜钱正是因为如此。六爻掷卜,得一背称为少阳,三背则为老阳,四象当中少阳老阳正应春夏,你我身为女体,实属阴格,故而取用时以少阳起,以老阳终,方能补齐阴阳,这编书选取之道,你听懂了吗?”

    余舒讲的有条有理,丝毫不乱,纪星璇此时也分不清真假了,是说:

    “似懂而非懂,你能否再深讲一些?”

    余舒一甩手,丢话:“青铮道长当初就是这么和我讲的,你听不懂,我还听不懂呢。”

    纪星璇料她资质有限,或许是有可能,便又信了些,不再追问,而是道:

    “那我这便回去找卜钱,明日再来请教你。”

    余舒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等你找齐了再说吧。”

    没个三五天的工夫,不磨掉一层手皮,不信她能选得出。

    纪星璇是一门心思想将六爻尽快学到手,得了指点,就不在余舒这里多耗时间,带着丫鬟走了。

    余舒目送她们离开,手伸到桌布下,摸了摸膝上睡觉的金宝,“嘁”了一声,自言自语:

    “哪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学到手呢,先让你吃点苦头。”

    一夜无话,睡在别人家中,到底不好眠,金宝天不明就开始唧唧叫个不停,余舒早晨睡眼惺忪地起来,头一件事是弹了它两个脑崩儿,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