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今晚便启程,早些回去,还有空闲去梵净山上走一遭。”容清说着,同思文一道进了船舱。

    雨声绵绵,淅淅沥沥地落于水面之上。

    十里秦淮,这景致果真是醉人得紧。

    不过容清却没什么心情,他沉默地坐在船中,船身摇晃不停,他勉力压下泛上的恶心。

    思文见他面色苍白一语不发,便知又是晕船了。

    他走到船头,嘱咐船家:“劳烦您去熬碗姜汤,我家公子晕船得厉害。”

    撑船的人是个年逾半百的老翁,他带着顶草帽,面色黝黑,闻言嘿笑两声,指了指身旁的火炉,“喏,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思文一笑,上前去端下温热的姜汤,“多谢您了。”

    “你们今夜是要赶夜路回京城去吧!”那老翁咬了口饼,问道。

    “是,劳烦您辛苦一夜了。”

    老翁却哈哈大笑两声,随即便凑近了压低声音道:“那里面的,是当朝的相爷吧。”

    思文惊了一惊,此次出来他们本是掩了身份,怎的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老翁瞅着他诧异之色,也心知自己猜中了,不由得唏嘘两声,“大人放心,俺没啥恶意。只是之前俺们那里发大水,没粮,一家人都快饿死了,还是相爷及时去了,将自己的粮食分给灾民,救了俺们一家人的性命。”

    他又道:“远远地见过一面,只隐约看得个轮廓,因此这么一路,竟到最近才想起。俺心中感激,也没什么能报答的,一定将大人们安全送至京城。”

    思文恍然,“是你们,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