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捐官之事乃王相辖下所管,密告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得罪王相,岂会饶我?到时即便升官,怕也无福消受。”

    “或许杨相能相帮?不,他一贯瞧不上爹……”

    “虽裘种两家只泛泛之交,万一到时被有心之人污蔑,只怕百口莫辩,陛下那性子,说不得一怒之下一起斩杀……”

    “要么先告知王相,承王相一个人情……此等大事,王相会遮掩瞒下,还是会主动上呈?前者更有可能,那么知情者还会被留下吗……”

    ……灭口……杀了……要么……

    要么将种苏给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不行,如今种瑞之名已入官册,虽还未正式入职,却已算朝廷命官。无缘无故消失,上头绝对会彻查……再者种苏那两个侍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裘进之神色变幻莫测,眼中末了更透出抹杀意,继而又变的焦虑,颓怒。

    种苏一一看在眼中,却仍一言不发,依旧慢慢喝茶,碧色茶叶载浮载沉,此际裘进之心中天人交战,而种苏亦在赌。

    当然,非赌两家情谊,而是裘进之的胆量。

    虽说富贵险中求,然而这“险”一旦涉及到性命之虞时,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敢于冒险。

    泼天富贵,亦要有命享受。

    此次对裘家来说的确是个升职的好机会,但越是这等趋炎附势,欺软怕硬之人往往越惜命。

    冒险,还是保命?

    毕竟以后万一事败,包庇者也难逃责罚,但如同种苏家行此计策,求的是那生机。

    “怎么办怎么办?问问爹吧。不行,爹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别说拿主意,只怕要被吓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