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迦清浅的目光布满忧思,闻言,勉强一笑,音色温润,“多谢檀越点拨,小僧受教。”

    那迦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菩提珠,每拨动一下,心便沉一分。

    他在心中自嘲,他的修行好生浅薄,做不到世尊所言的无忧无怖。

    他忧师兄罹难,怖师尊受苦,世间若有双全之法,也难解此间忧愁。

    更何况,世间并无双全法。

    叶昭榆有些看不透他,白衣广袖于世间游走,青灯古佛伴慈悲当头,怎转身染上了俗世忧愁。

    “法师,你可是在为少主忧思?”

    刚刚的开导既然无效,那便说明方向错了。

    那迦抬眸看着聪慧十足的人,轻扯嘴角,“檀越可知少主与国师是何关系?”

    叶昭榆摇摇头,少主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些纷争。

    就像他说的一样,战火不会烧到她的身上,一是他有能力护她周全,二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必去了解其中缘由。

    那迦目光略带沉痛,轻轻拨动念珠,顿了一下,缓声开口,“小僧与少主皆是师承国师门下,昔日,我们都唤他一声师尊。”

    叶昭榆顿时瞪大眼睛,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西域在少主的带领下走向了灭亡。

    惊讶之后便是密密麻麻的酸楚,他的一生蛮荒,像是被天神放逐,要尝尽世间苦楚。

    亲友尽绝,恩师不贤,世人惊惧,贬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