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敬点头,贾母又问:“那今日之事?”

    “官府查抄,名正言顺,正好让上头看看,府里到底有多少钱。到时候不管有多少,我都会凑齐这八十万俩银子,还给户部。”

    “出头的橼子先烂,京中各个人家都看着呢,你还了这银子,岂不是把其他人放在火上烤,只怕又要招来多少不满。”

    贾敬叹道:“哪还管得了这些,得罪谁都没有得罪皇帝事大。”

    “不行!这钱不能让你们府上一个人出。我们府里也出一半。”

    贾母这时又想起赖家的事:“唉,你说这赖家的怎么想的,难道我们家对他们还不好,刚刚赖婆子还来我这哭呢。”

    贾敬便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一家子必是要查的,老太太也不必心软插手。”

    贾母回道:“他们家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插手的。”

    “我问你,你接下来还想干什么?你好歹先和我这个老婆子说一声,免得吓着了我。”

    “老太太,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说登高必跌重,眼下虽然富贵已极。外头看着是鲜花着锦,内里实质是烈火烹油。我打算上书辞了珍儿的爵位,带着家小回金陵去。”

    “不行!我不同意。”

    “敬儿,你说皇帝知道了那事,行,我们把钱还了。这爵位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是你说辞就辞的?”

    “老太太,君心叵测。”

    “我们家是老臣!”

    “赖家一样是老人,可他犯了错,咱们家照样料理了。”贾敬道:“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爵位哪有长久的,既是皇帝给的,他也随时可以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