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说废话,我们是军人。”其中一个军官看听不下去了,虽然他也很冷,可是他还是必须站出来制止这种极度影响士气的抱怨。

    “军人?我们是他妈的哪门子军人啊?这只是那些当官的用来给我们洗脑的说辞罢了。我是个律师,知道吗?不到30岁就打赢过整个省都震动的官司的知名律师!要不是这场要命的灾难,那几个自称的头头脑脑想要请我,给再多的钱也没门!”

    “我以前是在我们那个地方的市委宣传部工作的,我没你那么出名,不过30出头的处级干部,也还是很有奔头的。唉,一切都怪这场灾难,什么都毁了,前途,老婆,什么都没有了。照我说,我们现在的老板真的不懂领导的艺术啊,做什么都是简单粗暴,以为只要公平诚心就能让人心悦诚服,不行啊,真正需要的,是管理,是宣传。你做得再好,别人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做得再好,别人不说好,那就怎么都不算好。”

    “没意思。这一切都没意思。你说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样下去,我是一点都看不到希望的。军人?军人很了不起吗?靠,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所谓军人,也就是老粗的意思,那些自称为军人的人,又他妈的懂什么?说实话,我对那几个头头脑脑,真是烦透了!”

    “不啊,季忆那个姑娘还是很水灵的,虽然按照我们那的说法,她也早就不是姑娘了。可是要给我的话,我还是十万个愿意的。”

    “哈哈哈,你?你有那个能耐吗你!?”

    当祝风听到那两个军官也已经参与到讨论中来,尤其流露出那种对军人那种极度轻视的语气的时候,他那只独眼中射出了一种嗜血的光芒。当他听到他们竟然敢以这么猥琐的语气谈论起季忆来的时候,他决定要让这几个人后悔他们所说的一切了。

    祝风是个军人,是个真正的军人,他可以死,但不可以接受别人侮辱军人这两个字。而这几个人无论所说的话,还是所抱有的态度,还是那种猥琐和轻浮的笑,都是在给他们身上穿的军服抹黑。那身军服尽管不像过去那样代表着国家权力和个人的荣誉,但在祝风看来,依然是不可侵犯的。

    但是祝风没有动手,准确的说,是没有来得及动手。

    因为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几个人突然鸦雀无声了,空气里寂静得一时间祝风还以为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听。而当他慢慢的从瞭望台顶上走到值班室里的时候,他发现那几个人的表情很丰富,而这个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略显瘦削的身影。

    正好,她的半边完好无损,看上去很美的脸,正对着祝风。

    “你是律师,你是处长,你是驻唱歌手,你是上过综艺节目的调酒师。你们在灾难前都混得不错,所以你们都看不起军人是?”

    祝风看到那半张很美的脸冷冷的看着那几个人,而那几个人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是那么的丰富,而只剩下了一种,那就是恐惧。

    “不过我很想告诉你们,在灾难前,我就是个军人。在灾难后,我还是个军人。”

    祝风心里笑了一下,这不正是他想说的话吗?而他相信,她要做的事,也正是他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