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和你姑母晏贵妃活着的时候都没把她碾死,若非她娘家不中用哪会落到被霍氏后来居上。”云南王挑眼睨视:“你何意?”

    “投石问路。”

    晏霁之眼底风芒潋滟,淡淡笑意比阳光熨帖,然石桌对坐的两位只觉得像毒蛇在吐信子,只是能在绝境中再拼杀出头,云南王和护国公自然也都不在意。

    “找五皇子谈送淑妃去和她已故的儿女团聚,就看五皇子敢不敢接?”

    云南王啧啧:“那母子俩给你献殷勤真是喂了狗了。”

    护国公提示:“越王可是霍皇后的养子。”越王即五皇子,而霍皇后有亲儿湘王。

    “你少时没跟他一起读过书吗?”晏霁之问:“你看他像是能甘心屈居人下?”

    “失忆了。”护国公再提示,晏霁之真想怀疑他这三个字的可信度,云南王没嫌弃数落就接茬:“那么多年前的事我也没印象了,我就记得老五和霍灵渠定过亲。

    霍灵渠刚满七岁,霍氏就为侄女向狗皇帝求到了给他俩定亲的旨意;那时候霍家嫡长房嫡长女霍舒窈说亲事还尚早,这姑母就急吼吼地要替三侄女安排前程。

    他忽而感伤:“这亲事可是绝掉了霍舒窈会嫁给皇子的机会,让长房的嫡长孙女在二房堂妹面前低一头;娘家所有侄女当中霍皇后最疼爱霍灵渠,怎么也没护住她?”

    晏霁之垂眸瞟瞟清早女人亲手给他穿戴好的衣裳,弯弯唇随意闲侃:“二十年前你家可还安稳着,没听闻五皇子扬言不在意未婚妻被烈火灼烧毁容,愿意坚持婚事,多重情义。”

    护国公不得不出声告诫:“要跑题了。”

    两人不约而同被他给噎了噎,云南王气闷反呛:“你个王八羔子,当年给霍灵渠的赐婚圣旨出来,你还跑去找你那狗爹要求着取消旨意,自己还闹着想娶人家来着,现在你对你曾经想要求娶并且已经过世、逝者为大的女人简直是无情无义!”

    护国公无辜辩白:“我不记得了。”

    云南王被憋得也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你就拿着你失忆的本事走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