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唯有他们三人,元金元银同腹而出,不会向着外人,自央便成了落处下势的那位。

    好在自央懂得变通,知晓自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他抿了抿嘴,眼下最打紧的,是干好自己手里头的活。

    府外,掎裳连襼,白念似没见过世面的小孩,频频挑帘。

    不过十日未出府,这七弯街又是另一幅景况了。原些闭门修缮的铺子刷上新漆,店小二站在外边笼络着主顾。

    一声声雀跃的轻呼落入耳里,祁荀嘴角扬起一抹笑。

    与他并肩而坐的车夫瞥了他一眼,见他心情不错,放开胆子说道:“永宁城风调雨顺,很是养人。你在这儿多待一段时日,定是哪儿都不想再去了。”

    祁荀目视前方,只薄唇一张一合地问道:“小姐自幼便生在永宁?”

    “小的才来白家没几年,这话应问府里的老人。可是白府的老人走的走,散的散,眼下也不知该问谁了。”缰绳在车夫手里牵动,行至青鸾河,河岸两侧石板坑洼不停。

    车夫拔高声音喊了声:“小姐坐稳。”

    马车发出一阵嘎吱作响的轱辘声。

    祁荀岿然不动,只车内的白念跳脱了些,她一手才掀开帘幔,车轮子陷入一凹陷的小水洼。

    圆滚的脑袋撞上车壁,白念茫然地抬眼,后知后觉才生出一股疼意来。

    祁荀挑帘里望,小姑娘埋首在流音颈窝,流音的手抚着她的脑袋,一下下揉搓着。

    透亮的光洒落在白念的衫裙上,祁荀偏过脑袋,马车小窗上的帘幔没了踪影。

    他失笑:“小姐好大的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