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入秋的日落,有些微凉,邻暄坐在医院的空中花园里,试图沉淀前10分钟所听到的话,隔着她一个手臂距离的位置上,坐着的则是梵平,他有些小心的询问,毕竟他也是和邻暄一样,无意间听到不该听到的对话,10分钟前,是他把邻暄从病房里带出来走到了这里。

    邻暄没有回答,她轻抚着孕肚,脑中思索前10分钟所听到的对话。

    「我不准你娶她。」

    病房中拉起的床帘内,坐在床边脸sE些许苍白的李星,正与眼前坐着的李星母亲为了邻暄的事争论着。

    「妈,邻暄怀的是我的孩子,没道理我不能娶她。」李星不悦地看向母亲。

    「这时候她怀什麽孕,你的病…也不知道会怎麽样,娶了她,难不成想让她捡现成的家产…」李母颤抖的声音开口,听进李星和床帘外的邻暄两人耳里,很是刺耳。

    「妈,我说过,我的病是我自己造成的,邻暄怀孕则是个意外,要不是我一直忙着治疗,早在知道她怀孕时我就可以马上娶她进门。」李星的语气满是怒气。

    「凭什麽你们在一起之後你就生病,如果你们没有在一起…」李母对李星得癌症的事一直难释怀,只要有什麽可以归咎的原因她都可以说,邻暄的出现,便是最好用来责难的理由。

    「妈,不要讲那种话,我想今天即使我没和邻暄在一起,我也会生这场病,会生病是我自己以前没把自己照顾好,跟邻暄没关系,若不是邻暄,或许我反而不会积极治疗…」李星即使不悦,但最後他还是选择软下态度好好说。

    床帘内的交谈声继续,床帘外的邻暄全身轻颤着,前几分钟踏进病房的梵平也几乎听到了整段对话,他看她似乎是动不了脚步,便轻牵起她走至病房外,一路带着有些走神的她进到了空中花园,让她在椅上坐了下来,自己则很有礼貌的距离她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

    「李星…过去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梵平看着远处,率先打破沉默开口。

    邻暄仍然没有回话,只是转头望向他。

    「我和李星,以前的生活说糜烂就多糜烂,李星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结婚,他骨子里很传统,认为结婚就必须为对方负起一切的责任,而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钱,所以他从来就没考虑过结婚的事,他今天这样开口跟李妈说,我很意外,却也很安慰,因为我想他已经找到了可以成为归宿的对象。」梵平继续解释自己对李星结婚这件事的想法。

    邻暄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突起的腹部上,那里有着自己和李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