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我想过,但我想不是这时候,现在李星光面对治疗这件事,心里的煎熬一定b我多很多,这时候结婚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而且我并不觉得怀了孕就一定要娶我。」邻暄望着傍晚时分此起彼落亮起的万家灯火,静静述说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你会向往结婚…」

    梵平有些意外。他和邻暄不算非常熟识,是因为李星生病後,两人才有多一点的接触,在他眼中,邻暄并不是特别漂亮,但她身上散发一种容易让人亲近的特质,也有着一般人说的温柔贤淑那种气质,所以他直觉X认为她是向往婚姻的人。

    「嗯…现在在我身上可能用不上向往这两个字,年轻一点时确实很向往,也很积极寻找机会,不过後来我好像慢慢就变成随遇而安,有就有、没有也罢那种态度,我会和李星在一起是因为觉得合得来,倒没有认真想过结婚的事,怀了孕之後我的想法依然一样,现在李妈还无法接受我,结婚当然就不是很重要的事。」邻暄轻抚着腹部,安抚着腹中有些鼓噪踢动的孩子。

    说着话,夜幕渐渐低垂,空中花园里的路灯盏盏亮起,好似打亮了两人有些混沌的思绪,看了表,两人走回了病房,梵平依旧礼貌X的与邻暄保持半步的距离,一前一後走在病房中的走道,安静地走进病房。

    李星治疗了半年,能尝试的治疗方式都尝试过,但病情仍继续往下走,邻暄的怀孕周数越来越长,照顾李星越来越不方便,梵平便开始帮忙照顾李星,李湮则在哥哥李星的交代下,帮忙照顾怀孕後期的邻暄。趁着邻暄要临盆前,李星在医院的评估下准予请假,他便请梵平载自己、邻暄及李湮到海边走走,梵平和李湮到了海边後,很自动的让出一些空间给李星与邻暄。

    「暄,辛苦你了。」李星坐在海边的长凳椅上,牵起坐在一旁的邻暄的手,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也有很多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邻暄回握住他的手,发现一个有点冰凉的东西被放在掌心中,她打开手,一枚闪着光芒的戒指静静躺在她的掌心上。

    「我无法陪你到老,但我永远属於你,这枚戒指代表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会护你一生,还有护着我们的小孩一生。」

    李星颤抖着把话说完,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好好许下一直没说出口的诺言。

    邻暄啜泣着,她知道李星某天就会离去,而当李星这样向自己说出这些话时,她就知道离去的那天是真实的快要来临,她把戒指戴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哭到无法言语的她直接以行动回覆他。

    「答应我,我走那天,把戒指拿下来收好,我想守护你们,但不要让我绑住你,好不好?」李星将邻暄拥进怀中,流着泪柔声安慰她。

    「好。」持续啜泣的邻暄,勉强挤出一个字回应他。

    两人又继续说了一些话後,李星便让李湮带着邻暄走走,自己又和梵平坐在原地聊了一些时间,直到海边开始起风後,四人便坐车回到医院。隔周,邻暄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被李星取名李冉,孩子初满月,李星的病况急转直下,已无法再进行任何治疗,而李星在先前病况改变之际,已先签属了安宁缓和治疗同意书,当他再也无法做任何治疗後,医疗团队便转介给安宁治疗团队,最後李星在安宁缓和治疗方式之下安详离世。李星的家人为他举办葬礼,邻暄在法律上并不是李星的妻子,加上李母对李星的离世难以释怀,邻暄无法名正言顺的参与整场丧礼,最後是在李湮的坚持下,让邻暄得以出现在树葬的场合上,邻暄抱着满月不久的李冉,由李湮一路陪伴到整场葬礼结束,而後有好一段时间,邻暄一直处於哀伤期,是梵平和李湮经常轮流陪伴,渐渐让邻暄走出失去李星的痛苦。

    「听起来这个梵先生也蛮好的,怎麽会变成姊你在躲着他?」dy听故事听得入迷,很想继续知道梵平与邻暄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