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顾面容冰冷,嗤笑道:“我的事,何时容你来置喙。”

    “当年我的手下败将,一条仓皇狼狈,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而已。怎么,不过几年过去,有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底气,就又敢到我面前乱吠。”

    闻言,颢困忽然诡异一笑。

    “如果我让他现在醒过来,把当年的一切都告诉他。一边,是对他有数年抚养之恩的义父;另一边,则是灭他满门的仇人。”

    “你说——他会不会气得发疯?”

    容顾却是挑眉笑了。

    “他疯了又与我何干?”他笑着,眉眼间尽是讽然之色,“不过养来几年玩玩罢了,我从来,都没打算瞒他这件事。”

    颢困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得愈加厉害了。

    “好啊,容顾,果然,多年不见,你还是和当年一个模样,绝情,实在是太绝情了。”

    下一刻,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至今念念不忘,就连她死了,也要养着她儿子!”

    捕捉到颢困此刻话语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容顾哂然道:“你又为何对此事念念不忘——莫不是对谁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可惜了,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你只是一条癞皮狗的事实。”

    看着容顾染着讥笑的面容,颢困愣了一下,随即不怒反笑道:“好啊,那也便让我看看,这些年下来,你又长进了多少。”

    话音落下,一股黑雾腾升而起,眨眼间包裹了整座峡谷。

    阴森浓郁的雾气里,仿有千万幽冥在嘶吼,漆黑宛如粘稠的沼水,一具具尸体于其间拢聚而成,似有实质一般,它们低吼着,朝容顾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