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摇摇头,没什么力气多做解释。

    “您的病这般严重,为何还要亲自去?叫奴婢们走一趟就是了。”婢女芍药正在准备待会出门用的东西。

    厚毯子,大披风,还带了些吃食和温水。

    “澜芳苑的事是头等大事,需得我亲自盯着才行,非是信不过你们,是我心头总惦记着。”沈芜忍着难受,轻声道。

    澜芳苑住的是沈芜的姨母赵氏和表姐楚轻瑶,自从沈芜冬日那场大病后,她便叫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日夜悄悄盯着澜芳苑的动静,尤其是盯着楚轻瑶日常的一举一动。

    “那也要注意着身子,这雨季潮气重,您还总病着,平时在屋中穿的就少,这病可还想好吗?大将军快回京了,若是叫他看到您这身子骨大不如前,”阿棠抖了抖身子,白着脸,“奴婢这小身板可受不住将军的军棍。”

    沈芜听到阿爹快要回京,眉目舒展,笑道:“哪有这般夸张,我阿爹怎会对你动手?”

    阿棠还想念叨,沈芜真是怕了她了,忙道:“好了好了,快些出门吧,莫要耽误正事。”

    榻上人姝容绝美,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过分苍白,瞧着有些憔悴,但那双总是弯着的眉眼生得娇俏妩媚,即便是一副病容,也挡不住她浑身散发的灵动活泼。黑瞳明亮,瞧着无辜又单纯。

    阿棠最受不住她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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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出了些岔子,好在紧赶慢赶到了尽欢楼时并未耽搁太久。

    阿棠扶着沈芜下了车,给她拢了拢披风,把兜帽罩下,挡住绵密的小雨,嘟囔了一句:“姑娘可真是小孩儿脾气。”

    沈芜轻轻扁嘴,低头整理披风的系带,心里还记着方才的别扭。

    方才来时,路途最近的那条街上遇上了昭明司的人在办案,她们的马车行至那处时,正巧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