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个梦竟然如此熟悉,熟悉到她能把白天病房的那一幕与之重叠,突破层层迷雾,她脑海里蹦出宴栖迟那张蛊惑人心,颠倒众生的温润雅致的脸。

    为什么她会想到宴栖迟?

    梦里的男人是谁?

    梦怎会如此真实?

    慕相弦缓缓坐起,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把柔和床头灯调亮一些,喝了口已经彻底冷掉的水,心口的怅然若失才稍稍缓和一些。

    真可惜,差一点儿就知道梦里那人的名字了。

    “呼!”

    慕相弦心里一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做了一个梦的她,再也难以入眠。

    杏黄温暖的灯光,在朦胧的夜色里愈加的明灭阑珊,模糊了探闺人残留下的痕迹,缭绕不明。

    时间倒流一个小时前。

    慕相弦迷迷糊糊刚有了睡意,别墅之外缓缓停了一辆银色的迈巴赫,车牌号,五个九。

    咔哒一声,车门打开,人间清贵,陌上公子,温润雅致,是宴栖迟。

    别墅外的路灯盈盈发亮,宴栖迟隐于昏暗不明的树影之下,微微抬头,看向二楼有着淡淡光亮的阳台,那里正是慕相弦的卧室。

    昏黄的路灯透过冒着嫩绿新芽树枝的缝隙投射在他黑色贵气的衬衣上,斑驳陆离,忽明忽暗,映照得他如同暗夜的天神,风姿冰冷,玉润冰清。

    宴栖迟静静的看了几分钟,来回巡视一番,似乎查询计算着什么,忽然目光一顿,定在了与慕相弦卧室相连的另一间客卧右边高高围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