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儿一听此言,当即一愣,眼中泛精光,“你说的可是......”

    “不过得要别的来换。”童依再次浇了一盆冷水,陈四儿尚还未激动完,整个人又僵在了那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上次我分种子给大家伙儿的那几日,你可有来问我要过?”童依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回忆了一番,依稀记得自己的笔记中并无“陈四儿”这个人有关记录,便又再次发问。

    而僵着的人已然还不在状态,只老实回答道:“那种子即使要了我也不会去种,何必讨那没劲。”

    童依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陈四儿哥还真是会挑事儿下功夫。”

    简言之就是,正经行当碰都不碰一下,不正经的却是日日钻研,手到擒来。

    陈四儿见被刺了一句,只讪讪一笑就把脸別了过去,觉得被一个小姑娘训斥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有些丢人。

    “那便如此罢,我这正好还多了许多种子,你挑一包拿去,种成之后将其中的三成给我,这事我便就当没发生过,你看如何?”童依一手扣桌一手托腮,风轻云淡般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在眼见着人又欲反驳时,她接着补充道:“不然,我们就找里正评评理。”

    若是到里正那将这事说了,依他素来刚正的脾性,恐这陈四儿就没这么好的下场了,不仅这鸡得一个子不落的偿还,怕还是要在全村通报批评。

    但这不是童依想要的结果。

    陈四儿似是也能预料到若是让里正知道事情后的结果,两下斟酌纠结片刻后就很不情愿的答应了童依。

    童依嘴角微微勾起,回屋一把夺过阿野手里的灯烛,后又寻来了纸笔,立下了字据,一气呵成。

    “不用这般罢……”陈四儿握着笔看着眼前的纸契,早就想脚底抹油开溜了,但抵不过童依鬼精,松了绑住他手腕的绳,却又把他双脚捆到一处去了。

    童依不理他,只将脚边装种子的竹筐又往他那处踢了踢,之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个浓眉大眼,浑身散发着小混混般痞气的男子,眼神示意:你随意挑一袋吧,记得好好种!

    陈四儿觑着眼瞧对面神气活现颇像讨债婆子的童依,左右无奈,只好在那字据底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