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他所见的,这人就只剩下心死如灰的倔强了。

    却从未曾看过他这样好似孩童般欣喜一笑。

    黄粱居是个三层的酒楼,一层大堂,二层雅间,三层是客房,也招待留宿之人,两人至二楼靠窗边坐下,窗外临着护城河,除了糕点,这儿的醉鱼也很有名。

    周辞拈了一块奶酥,竟觉入口绵软唇齿留香,不禁赞道:“还不错。”

    曲归泉也拈起奶酥:“这是先将糯米磨成粉,兑上奶用小火熬,熬制透明,再用烤炉烤,其实很好做的。”

    “你还懂这个?”

    “很多人活着,本就是为了吃好喝好,你却对吃食没兴趣,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曲归泉将那碟奶酥往他面前推了推,“以前我总是紧绷着精神,连带着也没让你好好体会到世间的美好,现在既已尘埃落定,你该对自己好点,天下重要,你也重要。”

    窗外又下起了雨,洋洋洒洒落在水面,闲聊之余,时光悠悠流转,傍晚天已暗,细雨还未停,水上有鱼时而跳起,横贯的石桥上,路过的孩子撑起伞,指着水中笑。

    曲归泉道:“我醉了,想在三楼休息一下。”

    周辞看那一盘醉鱼,动得不多,他们今日没有饮酒:“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不胜酒力?”

    “不同的酒成分是不一样的。”曲归泉说话间已起身,“你要我现在回宫吗?”

    “不急,说好了三天之后再回,必要治一治那群老家伙。”

    “嗯,那你就与我同住吧。”曲归泉扶着桌子,“你能搀我一下吗?”

    周辞起身,伸手揽住他,与他一同上了三楼,掌柜给他们安排的是那尽头第一间,清净幽雅,是这儿最好的房间。

    进得房间关上门,他将人扶到床边,道:“我还是觉得你没有醉,你以前不许我喝酒,但你偶尔会喝,一个人抱着酒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