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云一个人住。

    他的父母早在他的襁褓时期就离异,各自远走高飞,而他被奶奶抚养长大。在几年前奶奶去世后,迟云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是以他失踪了一晚也没有人找。迟云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回家,然后一下子扑倒在地板上。

    学校那边请了假,迟云是没法去上课了。

    他在浴室待了几个小时,没关严的门缝中传出破碎的啜泣。他将体内的污浊尽数洗净后,只剩下一身青青紫紫的伤痕。迟云走出浴室,倒在床上,久久没有起来。

    一高里,秦承一偏头看了一眼那个空了一天的座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这几天不就是缠得紧了点,怎么小迟不光昨晚放学玩失踪,今天也一整个白天都没来。

    他问了老师,说是迟云自己打电话请的假,可以排除真失踪了的情况。

    就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吗?不就是下流了点。现在哪个男生不说荤话,也就像小迟那样的软包子,调戏一句就脸红,支支吾吾的半个字都蹦不出来,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多欺负几句。

    也可能是因为那次他的动作?小迟的腰比班上最好看的女生的还细,就算被笼在宽大的校服下面也很明显。他前天没忍住捏了一把,果然又细又软,就是小迟像兔子一样猛地跳开,从此走路都离他三尺远……

    秦承一满脑子都是迟云,他实在忍不住了,决定等放学就去迟云家看看。

    迟云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干疼。他先看了一眼时间,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下床。站起来的那一刻他腿软了一下,滑坐到地上,倚着床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又站起来。

    他拖着脚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水很凉,是昨天烧的了,但是迟云渴的要命,顾不了这么多。他有些急切地喝完了那杯水,中间还呛了一下,刚放下杯子就听见敲门声。

    迟云现在大脑晕晕涨涨的,没有余裕用来思考,就径直慢吞吞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秦承一,他“啊”了一声。

    他现在其实挺不想看到秦承一的。本来昨天走小路也是为了躲他,少年看他的眼神太炙热,好像想随时将他拆吃入腹,那些下流的荤话和暗戳戳的肢体接触更是验证了这个想法。身体的特殊性让迟云下意识的排斥这件事,所以想方设法地远离秦承一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