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陆以蘅都大吃一惊,这三等侍卫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小职,虽是正五品却可以入朝听政,当然,听政不代表你有权发言,要上达天听还得需要陛下的许可,然,多少在武卫军中数年的将领都未曾能得此伴驾殊荣。

    魏国公府,可喜可贺。

    好似这夏天过了大半才叫人缓过神来,早已辜负了良辰美景,池中的荷花落了鼎盛之时,夏日的燥热蝉鸣不绝在耳。

    陆以蘅这段时日本就忙的不可开交,花奴病体初愈,顾卿洵就乐呵呵的亲自送她回魏国公府,陆婉瑜就差揽着小花奴抱头痛哭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直把花奴给惊得手足无措。

    老夫人张怜拄着拐杖倚着花廊角嘴里直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婆想死小丫头了,瞧瞧,都瘦了——

    她那是真心疼,原本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现在都给折腾的弱柳扶风、面黄肌瘦,如今的张怜几乎将小花奴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来照顾的无微不至,结果那一旁只管嘿嘿笑的陆家大哥腿上就挨了老母亲一拐杖。

    “去,去给花奴备点儿好吃的!”整日里跟个大少爷似的,怎么着,还要人伺候你呀。

    陆仲嗣哪里敢反驳张怜,忙点头哈腰的跳脚去了厨房,看得陆婉瑜都忍不住笑出声,得,如今小花奴的地位都比自己这大哥高了一截。

    魏国公府一家团圆总算充斥了欢声笑语。

    陆以蘅叼着顺手折下的杂草不时逗弄高枝上的金丝雀儿,它叽叽喳喳好不惬意,阳光落下两三屡斑驳掩在她眉心。

    从东宫遇刺到盛京时疫,几个月下来她没有心思也没有任何的闲情去细想关于魏国公府的从前往后该何去何从,信安侯府烧了个精光,应夫人也命丧黄泉,这条线无论是谁暗中布下都证明着,陆以蘅的言行动到了十年前案子的心骨,所以——有人在悄悄的清扫痕迹。

    如今对当年旧案还多有了解的人,不是大病枉逝就是告老还乡,至于应夫人提起的那位曾在军中的宗政大人,陆以蘅身在盛京城无法去寻找他的归处当面对质,武怀门八万人虽然丢了性命,可那些将军都统手底下有着几十万的大军,难道他们就一概不知?

    蛛丝马迹不会自己显露出来,要靠你一双眼明察秋毫与老奸巨猾斗智斗勇。

    摊上事儿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如今权倾朝野的肱骨栋梁,有一动,就该有一静。

    陆以蘅眼角眉梢流光一转,她瞧着自家三姐和花奴笑逐颜开的模样,思忖片刻丢下陆家老小索性进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