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接过来细细查看,只见玉质白皙细腻,在阳光的照射下隐见白色光芒,雕的是并蒂莲花,雕工稚嫩粗糙,配这种玉质的玉佩,是可惜了。于是将玉佩还给顾明道:“玉质不错。只是拿来典当可惜。算了,咱们不陶腾这些小玩意儿。”

    顾明继续将玉佩递给李乾,道:“这是送给殿下的生辰礼物,一直都没来得及送出手。怎么,殿下要拿去典当?”说罢含笑着将玉佩系在李乾的玉带上,红色的璎珞打了两个结。

    李乾握住玉佩,又仔细打量了会儿,欢喜道:“怎么会?真好。玉质白皙细腻,可见是上品。”说罢欢喜不胜地仔细打量,用双手摸索不止。

    李乾抬头看向顾明含笑的模样,一时间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你雕的?难怪之前有段时间你接连回府修整,我与阿光都猜测是顾丞相病了,需要你侍疾,后来发现不是,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是这样。”

    顾明点了点头,道:“臣在民间寻找雕工好的苏州玉雕师傅,学了好几个月,惭愧,最后只雕了这么个玩意儿。玉石是拖父亲大人在东市找西域商人淘来的,听说西域有穷国出产的玉石,玉质极佳,只是运送到京师天价不说,还没有好的。”

    李乾连忙摆摆手,道:“不说这个,重在心意,你有这个心思,孤就很开心了。”

    两个少年在集市中央,又没有摸出铜钱买糖葫芦,反而一个赠玉,一个赞玉,忙得不可开交。那糖葫芦的小摊贩见两人不买,又站立不动,呵斥道:“两个小娃娃,不买就别挡在这儿,耽搁我做生意。卖糖葫芦……”

    李乾生平,除了被李烈打骂过之后,基本上没有受到过他人的呵斥,如今当众被小商贩呵斥,一时气愤不过,正要发作,被顾明拦住,道:“对不住,我们这就走。”一边对李乾小声道,“东市的小商贩,都是小本买卖,见到咱们挡住了生意,生气也是难免。老百姓不知道殿下身份尊贵,求殿下别与他们一般计较,咱们走,去别处瞧瞧。”

    李乾也是一时生气,如今被顾明劝住,想了想,是这么个理,于是不生气了,跟着顾明的脚步走到别处。两人走了,正好走到一处屠夫的屠宰摊子。闻到一阵新鲜肉类的腥气,听到一阵叫卖声,不外乎是“卖猪肉咯,新鲜的猪肉。”

    两人正在屠夫的屠宰摊子边,一部分人正在挑选,有人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案上悬挂着几片猪肉。内间屠夫正在用屠刀切割整猪。买肉的几个窃窃私语,李乾与顾明两人哪里见过这个?正忙着看热闹。

    岂知从后堂转过来一个小人儿,跑到屠夫的屠案边,一不小心碰倒屠案,将屠夫切好的精肉臊子打翻在地。要臊子那人说,“这个不要了,得再给我弄十斤干净的来。”因为地上还流淌着杀猪后的鲜血和油脂,加上尘土,很脏。精肉臊子在地上滚了滚,与尘土滚在一块,那买家自然不要了。

    虽然屠夫不算穷苦,可是十斤精肉在民间也算是一大笔款项,如今就这样被一个小孩儿糟践了。屠夫本是暴躁性情,又操刀杀生大业,如今气红了眼,放下屠刀,一把抱起小孩,将小孩子按在屠案上,一巴掌拍过去,直打得小孩儿尖叫挣扎不止。

    买肉的在案前围观,窃窃私语,有说:“这是自家的孩子,犯了错,非得揍一顿不可。”

    见屠夫越打越厉害,小孩娇嫩的皮肤都现出暗红来,围观便有人开口道:“那屠夫老爷,别再打了,仔细别打坏了。”又对那买肉的说,“你也是,见到小孩子被打得厉害,就说几句罢,也是积功德。”

    那人急道:“这是主人家要的精肉臊子,为的是家里面要包混沌使。我不过是为人驱使的,难道还能开口说什么,掉在地上的精肉本来脏了不能吃,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小孩子要想不挨打,一开始就别犯错,既然犯了错,自有家人教训,我只管要我的精肉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