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助理挺客气的,告诉云集他们今天彩排时间晚了,丛烈请大伙一起吃烧烤,人多一热闹就喝得有点多。

    现在想到这儿,云集自己都要笑了。

    那个时候他没问丛烈还能不能来,甚至没提自己在日料店等了一晚上。

    他问梁超:“他喝了多少酒?他的嗓子不要紧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他。”

    隔着电话,云集听见那个微沉的声音逐渐靠近:“谁呀?不重要的事就挂了吧。”

    然后真就挂了。

    第二天丛烈跟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忘了”。

    云集一下就从这六个字里理解出了他事业为重、对工作人员不耍大牌,还有自己不应该因为吃饭放鸽子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他把那粒钻石耳钉连着丝绒盒子留在丛烈的枕头上,却从来没见过丛烈戴。

    “我今天晚上不准备出门了。”云集垂下眼睛,掩住了目光里的疏离。

    “你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丛烈抿了抿嘴,停顿了一下,“听说三环新开了一家怀石……”

    “我没别的事,”云集平和地说,“就是不想吃日料。”

    这辈子他不想再为丛烈做任何事了,连找借口敷衍他都觉得多余。

    上辈子混了那么久的名利场,他早就该明白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这辈子他只想体面地跟丛烈散了,不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