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远舟道:“反正啊现在正严打,判决权力下放,审判流程比以前快多了,很快会有结果的。”

    挂了电话,袁科长急不可耐:“说什么了?”

    “说严打期间权力下放,审判流程加快了,陈新生怎么判很快就知道了。”

    袁科长竖大拇指:“我们小何真替单位着想,还急着帮陈新生说话。陈新生判轻点,咱们厂里责任也能轻点啊。”

    何如月苦笑一想,心想,我才没这么高尚呐,我就是想着家里那个倒霉孩子罢了。

    “袁科长。警察同志说判决后陈新生就要送去服刑了,也可能会很远,问咱们厂里要不要去见见他。估计他也有不少事要交待。”

    袁科长望向一直不说话的黄国兴:“黄主席,你说呢?厂领导出面不合适吧,他毕竟是个罪犯。要不你们工会出面?”

    刚刚一番电话,黄国兴已经听出了端倪,他点点头:“行啊。就不说陈新生,他爱人也是咱们厂的职工,就看在去世爱人的份上,工会出面也说得过去。”

    又转头喊何如月:“小何,下周一咱们一起去。”

    “要带陈小蝶吗?”何如月问。

    黄国兴摇摇头:“别了,先问问陈新生的意思。当爹的,也未必想让孩子看到他穿牢服剃光头的样子。”

    到底是工会主席,想得周到。

    但何如月却又想到了一件事:“黄主席,有个事情我还不太懂。陈新生判了刑,他还是咱们厂的职工吗?”

    黄国兴深深地望她一眼,还没回答,袁科长已经嚷嚷上了:“还职个啥工啊,他搞不好就往边远农场一扔,再回中吴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跟咱们厂就没关系啦。”

    何如月点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