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洁白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腕,弋沉一愣,额头上的毛巾块儿掉落,眼瞳中倒影的是窗子前冲他莞尔的动人娇颜。

    那会儿弋沉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可怜,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总之这份一见钟情显得太过于匆忙,他完全没有准备好,以至于后来他每每想起来,都让他又哭又笑。

    或许从前是红着耳垂,后来红的地方却变成了眼眶。

    黑暗中,弋沉抬起手遮住前额,眼前留下一片阴影,月色和彩色霓虹铺洒进来,屋子时而红色时而蓝色。

    那段灰暗的日子,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很痛很痛,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所有。

    他疯狂渴望,渴望姜宁回来,想听她说:我都是骗你的,傻瓜,我爱你啊。

    后来不渴望了,他不想她了。

    也不想见她了。

    今夜或许是个无眠夜。

    姜宁也没有开灯,她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踩着柔软的拖鞋将阳台的门关好。来自英国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来电提示是黛琳。

    黛琳是中英混血儿,十年来和姜宁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接通电话第一句,黛琳喘着气:“三水死了。”

    姜宁一怔,过后缓缓问道:“什么时候?”

    黛琳吞咽了一口,努力平复自己,过了片刻才叹气,“昨天晚上,我这会儿刚起床,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