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玄九醒来,他就感觉到一阵心惊。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戒心了?在被监视目标的床上睡熟了,甚至连衣服被换了都一无所觉?

    有点害怕。

    玄九浑身戒备着,目光搜寻着室内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工具。

    其实,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应该做的。

    如果有求死之心的话,哪怕没有毒药,对他们这样经过训练的暗卫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没有被喂软筋散,更没有被限制身体的支配权。

    是他自己不想死,还找什么“光明正大潜伏在目标人物身边以便完成任务”的借口。

    那人已经知道他是谁派来的,更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怎么还能这样自欺欺人?

    玄九拿着一个茶盏,想着:只要打碎,往脖子上一划就好了。

    这时舒昱进来了,手里拿着外套,看见他这样,就出声制止:“别喝。”

    这茶壶里放的不是白开水,而是隔了一夜的冷茶,已经不能喝了。

    玄九手中的茶盏落地,碎成几片。现在两人距离不近,他要是捡起来,对方没有机会阻止,可他却没有弯腰。

    因为他余光看见那人,快步走过来,把他脚边的碎片踢开,又把他拉到一旁,“等会儿扫,别割到脚。”

    床边没有鞋子,他刚才是赤脚走到茶几前的。

    舒昱将衣服塞到怀锦手里,一拍脑门,“怪我,忘了给你准备鞋子。”

    不一会儿,又拿了双鞋子回来,也刚好是怀锦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