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泗渎镇以前所酿之酒还算小有名气,原因全在镇外的四条河水。“渎”,乃水之精华,这四条河都不大,彼此距离也不远,仅以“上、下、近、远”区分,统称“泗渎”,镇名由此而来。“泗渎”之水源头乃山中老泉,清澈甘冽,十分适合酿酒。

    可自打去年年末,镇上所酿的酒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味,变得又苦又腥,臭不可当。之后另酿的新酒,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变味。酒家苦寻其因,却始终未得,故而镇上再无人酿酒。

    这倒是件新鲜奇闻。听完之后,黎翠嫣推测:“是否是河水或稻米出了问题?”

    “用井水酿酒亦是如此。”店伙计回答,“不过酿醋却很正常,可见不是水和米之故。”

    “那也不至于无酒可饮呐!”萧天河道,“从别处运酒来不是照样可以经营酒肆?”

    伙计无奈:“这个方法我们也曾想过,可不论是从何处运来的酒,只要到了泗渎镇,不出两日肯定变味儿。哪家酒肆也不能两日两日频繁进酒不是?关张是必然的结果。”

    外来的酒居然也会变味,说明果真不是原料的问题。以往只听说过猪瘟、稻瘟之类的会传染,难道还有“酒瘟”不成?

    “这不明摆着么?是有人故意往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大批突然变味。”雷啸炎道。

    伙计摇头不信:“不光是一家,全镇的酒都是如此,有的酒还是封在窖中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往所有酒坛里放东西?”

    “那变味后的酒可还有?”黎翠嫣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就没了。若是还留着,一坛酒就能熏臭整条街呢。”伙计使劲咽了下口水,似乎在强忍干呕,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股气味实在是……让人终生难忘!”

    “罢了,既然无酒,我们就喝这壶茶了。”萧天河又向伙计打听客栈之事。伙计声称镇上本有的两家客栈也都关张了,他这间“酒”肆还兼着客栈和饭庄的生意。

    喝完了茶,三人先去镇上逛逛。据伙计所言,这座泗渎镇还剩下三分之一的住户。到街上一看,果然灯火零星,大部分房屋的门都紧锁着。

    三人一路溜达,往北出了小镇,没多远就到了“上近河”边。河水潺潺,清澈见底。

    黎翠嫣特意撩水尝了尝,清凉润口,并无半点异味。“果然不是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