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立平淡对孔渔舟说:“你过去守着。”他看见了谭申,谭申冷漠回视,两人没说一句话。

    孔渔舟一直一言不发,又跪到了灵前。

    老太太说:“念远跟我到屋里坐会儿。”

    “诶。”

    谭念远脚步轻快跟着老太太走了,谭元立陪着,从始至终都把一边的谭申当成了隐形人。

    晚上要守整夜的灵,守三天,不见别人,灵堂里只有孔渔舟。

    谭申站在她边上:“他们人呢?”

    “休息去了。”孔渔舟说。

    “你也去休息。”

    “你去吧,我在这守着,”孔渔舟说,“你就待这几天,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听着,毕竟是你爷爷,走了要来送的。”

    谭申嘲讽脸:“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孙子?”

    孔渔舟沉默了会儿,说:“他是你爷爷。”

    谭申目光落在灵幔里的棺材上,这个地方又湿又冷,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他对孔渔舟说:“你去睡觉,我来守。”

    孔渔舟犹豫,谭申讥笑道:“不是说我爷爷么,当然要我来守。”

    孔渔舟身体已有不适,让谭申说服回去了。谭申扎扎实实跪在灵前的蒲团上,拿起篮子里一叠黄纸,闻了闻又扔回去,一张没烧,就这么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