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明向後偏了下头,彷佛避之不及,

    “不看,我现在又无官身,不看不看。”

    h云岸也没强求,

    “不看也不要紧,陈词lAn调罢了。我念几句您听听就行。”

    端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

    “饱敛钱文,扰盖人民,逆迹昭着……会口充斥则民不安其居,金融恐慌则商不安其业,疮痍载道,不亟图之,不几险无政府之状态——老师听着耳熟吗?”

    “嗯,是挺耳熟的。”

    李介明抚着白胡须,

    “不过,得舟(h云岸字)你就少卖关子了。”

    “民国二年,胡帅剿灭会匪,取缔各堂口时,通告全省之文书。”

    h云岸食指磕在信笺上,与信笺下的桌面磕碰,“嘟嘟”的脆响,在偌大的书房里传出好远,

    “这公文上,有段一模一样的。公文上还写,咱们余江城现在是帮社中人,堂帮会匪,白昼横行,几溯民国初年。”

    h云岸语气凝重,

    “这封公文本来是要发到胡帅那里去的,我正巧在电报局,这才拦了下来。要是没拦下,别说乌纱帽,我人头不保。前线战事暂息,大帅有的是空来料理我们。老师,这次您过了。”

    “把兵器交到李御史手上,便可保安然隐退。别人是这麽说的。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