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拢共就两三个月的相处,再怎么也没到情根深种的地步,其余的交给漫漫岁月就行。

    “那要是一年都还忘不掉呢?”贺渡星手指扣着金属制栏杆,神色迷茫,又带点苦涩。

    潭远一噎,还别说,这事放贺渡星身上还真有可能。秘书进来提醒他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不擅长处理这些感情问题,准备逃:“你自己处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老谭,你想我吗?”贺渡星的问话肉麻得潭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之间谁说这个啊!贺渡星莫不是对他起了歹心吧,潭远惊恐地摇头,“不想。”

    贺渡星却笃定地说:“你想我,求我回去看你。我明天回来

    潭远一脸呆滞,行,他这是做了工具人。想回来见童月就直说嘛,搞这些弯弯绕绕,还拿他当借口,贺渡星真的好不要脸!

    出租车内,童月阖上眼休息。这一天都在翻译文件跟资料,费脑又费眼,现在只想赶快洗澡上床睡觉。

    路途还有些遥远,车里空气不流通,打着空调却有股味,童月闻着不太舒服。她摇下车窗,沿途风景一闪而过,夏夜凉风拂过,不由得神清气爽了些,唇边溢出浅笑。

    右边人行道有个熟悉的身影,那片纹身几乎立马就让童月认出贺渡星了。童月喊住司机:“师傅,倒退一点,我遇见朋友了。”

    贺渡星心情沮丧,头上扣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锋利精致的下颌线。穿得花里胡哨,耳钉、项链一个不少,乍一看就觉得不是个什么好人。

    车开出不远,倒回来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司机迟疑地问:“这真是你朋友?”

    师傅看看童月,姑娘生得秀气乖巧,谈吐斯文柔和,怎么看也跟这种人不搭边。

    贺渡星注意到有一辆车以极慢的速度跟着自己,他警惕地转头看,眼神凶狠。可在下一秒,他就红了耳根。

    只见童月趴在车窗,巧笑嫣然,对他招手,“嗨。”

    抬头是皎皎弯月,低头是柔柔心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