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两个姑娘家居然当众撕破脸,简直全无体统,全叫下人们看了笑话!也不看看轻重缓急,她还有话要问呢。

    “杨姨娘,到底为了什么?”

    杨姨娘垂着眼,但头并未低下,脊背依然笔直,气焰虽输了一节,气质仍在,道:“音姐儿与珠姐儿不睦,有音姐儿在,珠姐儿不畅快。咱们珠姐儿的身子骨,府上的人都知道,经不住。她是我亲手带大的,我做姨娘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不欢喜。”

    又一个破罐破摔当众撕破脸的,白夫人一口老血闷在胸口。

    几个机灵的仆从忽然“想起”还有重要的差事没办,连忙挤着借口告辞,白夫人却不准他们走。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好不容易杨姨娘颜面扫地,如此难得的时刻,怎么能放走观众?

    今日之事前因后果分明,证据确凿,白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冷冷地道:“杨姨娘爱女心切,急火焦躁,一时冲动做下糊涂事,即日起在琅芸院静心养神,不必到老夫人面前伺候,也不必劳动去结庐别业了。”

    意思便是禁足她几个月,比前朝那等抄书之类的文雅法子更令杨姨娘气闷。不许到沈母面前伺候,那便矮了孟姨娘一截;不许跟去别业小住,则更不留情面了。

    白夫人根本不需刻意露出什么锋芒,杨姨娘的脸面也早已掉光,往后在府里断不能像以前那般威风。如此恶劣的设计构陷,侯爷那边定然瞒不住,到时若她的计策成了,杨姨娘的好果子还在后头呢!

    杨姨娘自知不占理,怕闹大了,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白夫人以前不敢拿婳珠怎样,如今手里有了沈婳音这张王牌,便不必顾忌,于是也没将婳珠落下。

    “珠姐儿,杨姨娘都是为了你才做下错事,你当时怎么不劝着姨娘些?”

    “我、我……”

    婳珠的脸登时红透,心虚至极,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是嫡姑娘,要给弟弟妹妹做表率,在家与姊妹和睦,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开这么大的‘玩笑’?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可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