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懊悔中不可自拔,长时间的沉默后,面色突然一变一变,问:“月儿曾经内息尽失,是因为这场叛乱吗?”

    燕离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内息尽失……难道是……”他迟疑地说道,“月儿确实受过一次重伤,那是在决战前夕,她带了两万多人绕道即谷山,却遭遇了埋伏,只留存一百一十八人,拼死才回到王师,当时军医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宣告后事,是陛下拿了宫廷秘药才救回来的。真要算的话,那只能是那一次。怎么,她还没有好吗?”

    姬桓在听到那句宣告后事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被谁兜头浇了一大盆冷水,血液都凝固起来,整个人沉浸在后怕中,即便月谣现在好好地就睡在楼上,也不能阻止这种没来由的恐慌。

    当她被叛军包围生死一线的

    时候,他在干什么?是坐在逍遥宫接受弟子们的仰望,还是在飞絮之下谋划逍遥门的未来。当时的他满心牵挂逍遥门,却不知道在千里之外,月谣提剑浴血,挣扎在生死一线之间,差一点儿无声无息地死去……

    燕离看到他面色过于难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无声递过去。

    姬桓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喝,滚烫的茶杯紧紧握在手心里,他却浑然不觉得疼。燕离干咳一声,道:“月儿她……心性坚定,不会因为这些事自怜自艾,也不用太过难过。看她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的……”姬桓说的很轻,好像窗外微风下无力摇摆的草木,燕离等着他说下去,他却没有再开口……

    明月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刚合上一转头,却见月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她啊了一声,下意识拍了拍胸口,半是嗔怪地说:“原来没睡啊!”说罢走过去坐在床边,然而目光在接触到月谣的眼睛时,慢慢地僵住了。

    月谣坐起来,面色有些凝重,她直直地看进明月的眼睛,目光像是一面镜子,让明月心生心虚。

    “燕离是我大哥,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如果不爱他、不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我希望能离开他。”

    明月瞳孔微微地放大,与年龄不符的稚嫩脸上写满了彷徨。

    月谣问她:“和殷慕凌,到底怎么回事?”

    明月眼睛里浮现气苦,别扭地别开眼,“做什么提他?!我要他向我父母提亲,可他总是推三阻四。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那对我大哥呢?心里还有殷慕凌吧,为什么要和我大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