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须大汉眼前一花,月谣已经迫近眼前,飞刀如锤迎面挥下,髯须大汉抬手格挡,铮地一声响后,二人复又分开,髯须大汉横刀胸前,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地冷汗。

    “去死吧!”大刀寒光厉现,挟着气吞山河的气势直扑而来,髯须大汉下意识地再次格挡,可那气势太强了,大刀竟然应声裂出一条细缝,那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竟乍然裂开,刀气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迎着髯须大汉的面直冲过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哀嚎,髯须大汉脸上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仰倒着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没了气息。

    剩下受了伤的三个男人下意识地噤声。

    髯须大汉在寨子里可是仅次于大哥的好手,然而这样的好手在月谣面前,竟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月谣缓慢地收回刀,月光下刀面上的血冷冷地滴下来,像一条快要干涸的小溪一样。她原地站了片刻,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背对着月光,阴冷得让独眼男不战而栗。然而月谣似乎没有要动他的意思,而是慢慢地走到了另外两个人面前,对他们的求饶置若罔闻,手起刀落便将他们一刀刺死。

    这一幕太可怕了。

    被劫俘的姑娘们还没走出要被悍匪侮辱的巨大恐慌中走出来,就看见月谣连杀三人的情景,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连哭也忘了,有两个身体孱弱的,已经昏了过去。

    独眼男趁着月谣不注意想要逃跑,然而爬起来还没跑两步,小腿便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当即摔倒,满嘴都是泥。他惊慌不已地回头,月谣已经到了面前。

    方才那个狼狈地抢馒头吃的柔弱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扫之前的颓弱,对这里所有的人举起了屠刀。

    死到临头,独眼男大吼一声,想要拼死一搏,然而他那半吊子的功力在月谣眼里就像一只狂吠的小狗,只需轻轻一提就能轻易摔死。她单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继而狠狠一脚踢去,顷刻就瓦解了他的攻击,独眼男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月谣站在自己面前,高高举起大刀,复又狠狠当胸扎下……

    周围一下子寂静了,月谣站在月光下,身体站得笔直笔直的,时间好像在她身上凝固了一样,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一干姑娘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这比要将她们卖掉还要有冲击力,人群中有人吓得啜泣起来。

    紫衣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坛子里跑了出来,三两步冲到那个瘦削的男子身边,将他扶起来关切地喊:“大哥,大哥!还好吗?”

    月谣像是被什么冲击到,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大刀丢在地上,大步走到悍匪们放干粮的地方,快速翻出一袋馒头来。紫衣姑娘还在关心自家大哥,忽然眼前一暗,月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膀,只见月谣从袋子里掏出两个馒头来,道:“吃吧。”

    她看着脸上手上都沾着血的月谣,看见那馒头也被印上了两个血手印,哪里还吃得下,忙摇头嗫嚅着说不用了。月谣没有多理睬她,走到其他姑娘们面前,冷冷地将袋子往地上一扔,也不说话,自己走到角落里,什么也不想地又开始吃了起来。

    眼前是四具死尸,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血腥气,这样的环境下姑娘们哪里还吃得下去,纷纷抱成一团,祈求黎明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