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丞谨看着她,“你为我拼命,我哪里放得下心。”

    伸手抵在他的后背,宋离月立即催动内力,“如今我安好归来,你放心了吧,收神,疗伤,我带你走。”

    浑厚的内力迅速熨帖着每一处,徐丞谨感觉心口的闷痛逐渐消散,内力运转不再滞涩,充盈起来。

    待宋离月撤掌,除了肩头的皮肉伤,徐丞谨再无其他不妥之处。

    见人已经好了,宋离月很是高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土,拉着他的手说道,“徐丞谨,我们走吧。”

    徐丞谨闻言一怔,却是没动。

    “我刚刚好像听到秦则宁认出我眉宇之间那是什么葶苎花了,西陵的人好像也来了,看到我,我就休想脱身了,我要赶紧溜掉……”宋离月扯着人,焦急地四处看了看,“一大堆麻烦事,还是走为上计。”

    徐丞谨的手缓缓松开,身形未动,神情却满是歉意,“离月,我不可以走。”

    宋离月眼眸中闪过一丝惶恐,她很快就掩饰掉了,仍旧还是着急的模样,“徐宁渊不是在这里吗?事情交给他就行了……”

    徐丞谨微微一叹,伸手抚了抚她鬓旁垂落的发丝,柔声道,“离月,你先回王府休息。凌香水榭根本就没有做婚房,那里自始至终,都只属于你。青鸟和玉虎都在那里等你回去,我办好这边的事,就立即回去找你,好不好?”

    再好的脾气此时也绷不住了,宋离月瞬间炸毛,“徐丞谨,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只做你的富贵王爷,少操心一些破事,我又懒又事多,这还不够你张罗的吗?你还有闲工夫管旁人的事……”

    “离月,他不是旁人,他是我的弟弟,是徐氏的子孙,我不能置身事外。如若此次任由他酿成大错,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见徐家列祖列宗。”徐丞谨神色凝重地说道,“到时候国破家亡,能做到也就是以身殉国,那又有何意义。”

    宋离月在夜风之中,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大风刮过,“你有家国天下,可我只有你……”

    心中一处重燃塌陷,徐丞谨所有的话全部都吐不出来了,噎在喉间,竟噎得眼眶发涨。

    他猛地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小心而又紧张地抱着,低声喃喃道,“离月,我答应你,此事一了,七弟必定幡然醒悟。到时,我连闲散王爷也不做了,立即启程跟你回凌白山去,从此我们闲云野鹤,浪迹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