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也有些激动的慕容冲见心腹们都满脸炽热,士气可用,不由大喜,道:“好,各位既然愿意追随,待到我大燕国重整河山,必然不负各位,时不我待,平阳城已在我手,一切就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大家各自回去准备,明早誓师起兵,然后立即出兵,讨伐秦国!”

    “是!”

    将军们纷纷回军中各自准备,慕容冲又留下了几个文士开始起草相关的敕书,告示,并且准备相应的文牍,而慕容冲自己则回到内室,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他已经24岁了,可是在燕国尚在时,他年龄太小,并沒有实际处理政务和统兵打仗的经验,如今,他需要站出來,代表慕容家族站出來,继续向苻坚发动攻击,平心而论,他还是有些紧张的,那个男人,那个只用了20多年就统一了整个北方并且差点成为中国之主的男人,那个曾经多次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慕容冲只要一想起他和煦的笑容,就忍不住要打个冷战。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苻坚,到了你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慕容冲,要亲手砍下你的头颅,颠覆你的帝国,霸占你的妻女,你等着吧!洗干净脖子在长安城等着吧!

    今夜,平阳城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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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家族的另外一个重要人物慕容德,这个时候也在天人交战,南朝派來的那个使者已经被自己的人秘密送出去了,可是他的话,却依然在耳畔回响。

    “先生苦守滑台,是为苻坚阻祸而迁延时日也,先生若败,刀兵之祸恐不可免,先生纵胜,亦为苻坚解祸也;况不论胜败,先生之实力必当折损,谁最欣然见之,而谁最摧心痛之,望先生审慎察之也!”

    ……

    “况当今天下之势已明朗之极,我朝纵不能光复河山,自保无虞也,先生若保存实力不与我朝相斗,进可光复故国,退可保存实力,何乐不为也,况滑台并非先生故土,何必拼死拒之,纵然弃之又有何妨,况燕国纵兴,若与我国有衅,此数十年后之事也,今日先生之仇雠,晋也,秦也!”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是慕容德这辈子见过最能言善辩的人,他几乎被说服了,可是?要慕容德在仗还沒怎么打的情况下,就这么弃城而走,实在是说不过去。

    正犹豫着呢?刘藻却匆匆赶了回來,由于慕容德已经交代过,他如果回來可以直接进内室觐见,而且不必拘礼,因此慕容德看见他时他已经就在身边了。

    “怎么样!”慕容德匆匆问道。

    刘藻明显是刚刚赶路回來,面色还非常疲惫,他沒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当然,他从何处來,带來的是谁的信,慕容德一清二楚,这根本不需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