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下,问题在于,帛震只需要暂时可靠,也就够了。”段业一针见血的说道:“指望帛震一直对我们忠心耿耿,那是很难办到的,他无论如何也是龟兹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但是,只要他在一二年内对我们忠心,为我们办事,别的也就不重要了。”

    说完这段话,段业突然觉得很后悔!因为他的话是有问题的,尤其是那句”他无论如何也是龟兹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其实听在吕光耳朵里,完可以理解为“你段业无论如何也是个汉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这不是等于变相提醒吕光么?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到现在肯定也没能收回,段业也只能祈祷吕光没朝那方面想了。

    只是,吕光这样精明的人,难道听不出来么?

    吕光倒是笑呵呵说道:“好啊!好,一二年也就够了,到那时候,龟兹的地位嘛,也就没那么重要了,那么你说,如何能确保他们一二年的忠诚呢?”

    段业回道:“其一自然是刀兵威吓。但是段业以为,最重要的,是需要他交纳投名状!”

    “投名状?”

    “节下,投名状,却是中原山寨土匪的用词,说那良民官吏,如果要落草为寇,土匪们是信不过的,便须杀一二个良民,以示与过去一刀两断的决心,而那缴纳投名状的人,却也吃了人命官司,如果不和土匪们一条心,也没有了退路,因此投名状却很是有效果。”

    吕光大笑,“此办法甚好,那你说说看,要那帛震缴什么投名状呢?”

    段业阴测测说道:“很简单,让他,当着龟兹旧臣,豪门大族的面前,亲手杀了帛纯!”

    吕光为之色变。良久,才默然道:“就按你说的办。”

    说起来,帛纯对段业其实不差,只是如今各为其主,又能怎么办呢?政治是不讲感情的,段业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也算给你吕光,或者说给政治这条不归路一个投名状吧!做了这么心狠手黑的事情,恐怕也难以回头了。

    不过这事情怎么和绛玉解释,还是很麻烦。因为段业几乎可以确定,吕光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是段业主使的传出去。好在,绛玉对帛纯也不是很谅解,自己只要及时反映情况,想必绛玉那应该说得通

    结束和吕光的会谈后,段业恰好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趁机赶紧回去,准备给绛玉写信。毕竟自己如今事情太多,记忆力已经不太靠得住,如果今天忘记,恐怕就想不起来了。而解释这种事情,一旦错过了第一时间,那就真是解释成了掩饰了。

    至于送信渠道,绛玉已经告诉了他管道,这个倒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