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父死子继,当然也有兄终弟及,这个在宗法和伦理上是完说得过去的,况且慕容德的威望和实力,自然现在比起自己要强,因此慕容宝心里一直有些不是滋味。

    更何况。虽然慕容德一再推辞,可是很多人提出了一个让慕容宝很尴尬的理由,那就是慕容德反正沒儿子,先当了皇太弟,到时候即位,能迅速稳定政局,保护大燕国,反正他也沒儿子,最终不是还得传给你慕容宝,你就不能等几年,还是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取而代之了。

    这个问題慕容宝当然不能说自己等不及了想接班,而且还只得一再表白自己也无异于那把椅子,只想帮父亲搞定天下这群蟊贼,但是,慕容宝却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慕容德在背后指使的,因此虽然慕容德待慕容宝一如既往,慕容宝心里却早就有了不满。

    慕容德这个时候已经缓过來了,慕容宝话里有刺,那是质疑他这个时候脱离职守來着,不过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和不成器的侄子玩这些小手段。

    再顺了顺气,慕容德匆匆说道:“五哥,大事不好,凤皇带人杀将过來了!”

    凤皇,指的当然是慕容冲,论起辈分來,是慕容垂和慕容德的侄子,慕容宝的堂弟,不过这个时候,慕容冲杀过來的消息,还是让慕容垂父子有些意外。

    慕容宝有些不解的问道:“五叔,慕容冲不是在河东厮混么,听说他带人杀了慕容泓,如今手上也有几万兵马,不在河东享福,來这儿干什么?”

    慕容垂心里有些悲哀,看起來,这个儿子,终究也就是这么点眼力见,居然问出了这么幼稚的问題。

    慕容冲好好地山西不呆着來到了这里,而且之前谁也不知道,这难不成是來散步的么,当然是打着慕容垂的主意來着,不然,以慕容德之老成笃定,怎么会如此惊慌。

    慕容垂稍微平复了心情,淡淡问道:“离这儿多远,他有多少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慕容垂开口,就问到了核心问題,而这个时候,慕容宝也终于反应过來了,知道自己刚才表现又不好,心中不由有些恼恨,顺带又恨起叔父來了。

    慕容德却顾不得这些,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最多还有十里,人数不详,但是部是骑兵,看起來肯定是长途奔袭!”

    “这个混蛋,这个孽畜:“慕容垂这下子终于紧张了,忍不住失态的骂了一句。

    也难怪慕容垂愤怒,如今慕容垂所部,围攻邺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看起來邺城离攻克已经不远了,一旦邺城拿下,整个河北故地,几乎可以传檄而定,那时候,光复大燕国,就不是一个理想,而是一个现实了。

    而在这个时候,同为慕容家族的一员,慕容冲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