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寿宴的情况,那是肯定会最终传出去的,这几乎是一个最好的宣传的办法,如果吕光真的有别的想法,那可以说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尤其是诸葛玄的那一番话,更是让大家心里开始嘀咕起來。

    有些时候,气氛这个东西,是很微妙的,哪怕你自己开始沒有朝这个方向去想,可是如果在气氛很安静,甚至很诡谲的时候,又是在这种场合,那很人都会开始互相琢磨,一琢磨就容易把事情想的复杂起來。

    段业是多精明的人呐,当然一眼就看出來气氛已经悄悄变了,他不禁有些怜悯,也有些感激的看了诸葛玄一眼。

    说怜悯,是因为诸葛玄显然是惹祸了,所谓祸从口出,在这个时刻,说出这番话來,是很不得体的,尤其是什么天命所归这样的话,是很犯忌讳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吕光也好,在场的文武将领们也好,名义上都是大秦帝国的臣子,是苻坚的臣子。

    只要一夜还沒有举起反旗,沒有自立,那么这个臣属的关系就沒有改变,那么就不能随便的说这样犯忌讳的话,尤其是不能当面说,因为这是给吕光难堪。

    吕光怎么说呢?

    吕光大表忠心,这是不合适的,因为容易被人看成是软弱无力,沒有雄心,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大秦帝国已经沒希望了,如果作为手握重兵,富有实力的一方诸侯,还在这里矫情,那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吕光如果沉默,那肯定也不行,这种问題是原则问題,大是大非问題,沒有沉默的空间。

    吕光直接表示你说的很好很对就更不行了,现在凉州方面完沒有准备,如今扯旗造反,等于成为众矢之的,那是找死。

    其实对于这样敏感的问題,本來对吕光來说,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保持暧昧,不明确表态,而之前吕光也是这么做的,他时常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是为了造成这种效果。

    可是现在他却是被诸葛玄给憋到了墙角,不管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对。

    所以说,诸葛玄这种人,看起來很聪明,其实很蠢。

    但是段业感激他,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段业既然心存大志,当然不可能一辈子绑在敦煌这个地方,敦煌虽然富庶,可是却绝不是取江山的合适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