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受到鼓舞,接着说道:“所以大人,我的意思是,沮渠罗仇再留在我们手上,对我们不利,但又不能直接送给卢水胡,可我们,却有办法把这个难题抛给蒙逊。”

    “喔?”

    “大人,您知道沮渠罗天吗?”崔浩说道。

    “沮渠罗天?”段业皱了皱眉头,“听起来,好像是罗仇的兄弟?”

    “对。”崔浩说道,“此人是沮渠罗仇最小的弟弟,其实只比男成和蒙逊大五六岁,从小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而罗仇对于这个弟弟,也非常疼爱,因为罗天可以说是罗仇养大的,俩人虽然是兄弟,但是关系和父子也差不多。不过,我们得到的消息,四年前,罗仇和罗天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从此,沮渠罗天就搬到卢水胡部落东北方一个小庙里了,再没有回到部族一次。”

    “这个事情,很有趣啊。”段业摸了摸下巴。

    “大人,这个事情实在很神秘,因为过去,沮渠罗天在部族的声望也很高,您知道,这些草原部落,并不像我们汉人那样,遵循嫡长子继承,而是能者居之,沮渠罗天可以说是勇冠三军,对部下又非常和气,人也长得英俊异常,据说昔日是河西第一俊男呢,罗仇当时器重罗天,也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如果不出意外,沮渠罗天接班几乎没有悬念。毕竟在他们那里,兄终弟及的例子,可比父死子继要多。可是他们居然就翻脸了,而且,我们在那里的人回报,说对这件事情,卢水胡部族的人,似乎都讳莫若深,都不太敢说,而小可却认为,他们越是不说,里面就越有文章可做。”

    “你说得对。”段业很快赞同了他的看法,“这里面的道道不会小,我猜想,他俩翻脸,一定是沮渠罗天做了一些不太见的人的事情,被罗仇发现了,而低调处理,形同幽禁,这事儿也透着玄乎,但是我想,沮渠罗天,可能是解开很多疑团的钥匙,你要好好查一查。”

    “是。”崔浩应道。

    “虽然还没证据。”段业抱着肩膀,“可是,我总有直觉,这事儿啊,和沮渠蒙逊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不错。”崔浩接茬,道:“而且,很多卢水胡的人,其实现在之所以支持蒙逊,一个原因,是他们认为现在的蒙逊,很多做派,和当年的沮渠罗天非常像,都是睿智果断,都是待下谦和,也都是一表人才,很明显,沮渠蒙逊很多地方,在刻意的去学沮渠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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