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一半好,一半坏。

    好的这一半是梦到了妈妈,甚至是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也梦到了。

    妈妈就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一边哼唱着安妮耳熟能详的旋律,一边缝制着一只毛茸茸的棕色玩偶,待到它距离完成只剩一只纽扣眼睛时,妈妈突然变得愁眉苦脸,看起来很痛苦的模样。

    这就是出生吗,就像自己曾在内看过的动物幼崽出生那样…一只蓝色的蝴蝶?

    是哇哇大哭的自己出生了,那只蓝色的蝴蝶去哪儿了?

    都怪它,让自己没能看清自己到底是如何出生的,如此想着的安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梦正在被人为控制着。

    蓝色蝴蝶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安妮回到了满屋乱爬,牙牙学语的年纪,妈妈、爸爸整日里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简直幸福到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蓝色蝴蝶再一次出现。

    但是这次安妮克制住了好奇心,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她就像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幼小的自己脸颊通红的病倒在地,然后是父亲,以及满脸不舍推开房大门离去的妈妈。

    妈妈,别走…妈妈,回来,妈妈、妈妈!

    蓝色蝴蝶又双叒叕出现了,它散发出的光芒是那么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不行,这样的话情绪波动太大…这小丫头心中的悲伤过于沉重,而且多得让人惊讶。”

    化身蓝色蝴蝶的婕拉暂时停止对安妮梦境的查询,将她抱在怀中的道森脸色也因此异常凝重,突然病倒的安妮与男人,以及她那安然无恙的母亲,都证明提伯斯的来历与其母亲有关。

    可就像婕拉说的那样,这悲伤过于沉重了,让她强行回忆这些过往,只会再一次引起安妮的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