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颜氏,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四个在屋子里歇过午后,就跟着村长出去看给他们整理出来的屋子,距离村长家抬脚走上几步就到,虽然是草屋,但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用篱笆围了一圈,还种了几株牵牛花,看起来充满野趣。

    村长的三儿子搓着手在旁边等着,他跟奚明渊是同辈,所以奚明渊亲热的喊着七哥,并且说劳烦他们。

    村长三儿子赶忙说不劳烦不劳烦,能借屋子出来沾沾文气,他们还求之不得。

    他们是这么说,奚明渊却不能不感谢人,他把那人拉到僻静处,塞了十两银子,算是租院子的钱跟伙食费,再三推迟后,三儿子还是收下了,这些钱别说在这里,就是在县城租院子也足够使,这是在补贴他们呢!

    他决定一应的东西他都要送最好的来,不能白拿钱不是?

    奚明渊跟人商量什么时候搬动行礼,奚昭就远远在一边看着,并且拿出糖块给小孩们吃,村里的孩子顶多见过麦芽糖,哪里吃过做成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糖?纷纷聚在一团,跟奚昭一起说话。

    散完了一包糖,消磨了一下午,他们趁着晚霞要赶着县城的客栈时,奚昭已经学会怎么用方言问好,问路等等,如果只说那几句话,听起来跟当地小孩真是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想到去学这个的?”一般人只会努力去学官话吧?二姐好奇的问。

    “我这是来一地,学一门,技多不压身~要是想跟当地人打交道,肯定要学会说他们的话吧?不然骂我都不知道,岂不是白白吃亏?”

    “那不行,我也要学起来!”二姐一听,再想起今天鸡同鸭讲的经历,就要跟着叽里咕噜的学起来,车上洋溢着他们两的笑声。

    奚昭可不是平白无故的想起学这个,一想到最后流放的结局啊,他便控制不住的想要未雨绸缪。要知道流放三千里呢!要么是极南,要么就是极北,酷暑或者严寒,总之不是什么舒服地方。想着要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多学一样东西,说不定就能多一个什么机会呢?要是能跟什么人说上几句家乡话,未必不能套套关系。

    还有就是,在现代时他没事爱看个剧什么的,对各地方言也处于能听懂不会说的程度,有点基础,再重新学起来还不够快吗?

    他把自己学习的经验一一告诉二姐,二姐本身脑子也好使,她在留心音节什么的,现在有人指点,事半功倍,至少每一句听起来都像模像样,然后两人就开始对话,吃了嘛,吃的什么?朝南走,拐个弯。

    颜氏听着他们叽里咕噜,不堪其扰,跑到车辕旁边跟奚明渊凑成堆,小声耳语着,“最近昭昭开朗多了,笑声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