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想说话,也不太想吃东西,只是很舒服地躺着。

    几天后,主治医生进来对妈妈说,医院床位紧张,病人也没有什么大碍,早点出院吧。

    我很听话,很配合地搬出了医院。

    我对妈妈说,好久没有回家了,我要回家看看,我自己的家,农村的家。妈妈又泪眼欲潸,死活拉着我不让。

    我拗不过她,只得先跟着她,回娘家住上几天。而二哥也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将赵小谷的骨灰盒送了来。

    虽然只是一个骨灰盒,但时不时地看着它,我的心里踏实。我本想把骨灰盒放在我的卧室,但弟弟妹妹们都说没有关系,就放在客厅吧,姐夫永远是我们的家人。

    我没有答应,把它抱进屋藏了起来,我怕小童看多了不好。

    小童的培训班也不上了,天天待在我的身边,哪也不去,就陪着我。

    有时候,他会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更多的时候,他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我就会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我们娘俩个都感到有些冷,我们就互相给些温暖,却什么也不说,更不会流泪。

    我不再哭泣,因为已然放开。小童更是坚强,也许已然成熟。

    我发觉我越来越爱看小童了,总也看不够。而在注视着他的时候,我总会在心里暗暗地对他说小童乖,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爸爸在那边还等着我呢。春天了,我们要播种;秋天了,我们要秋收。童童乖,乖童童,以后要听姥姥和叔叔的话啊。

    是的,我是该去了。赵小谷已等的好久了,我有时好像都能看他悬空站在我的面前。

    赵小谷啊赵小谷,你不要着急,我活着,只能让你一个人打骂,我死了,也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对我打骂。

    决定了,就不要拖拖拉拉。我对妈妈说赵小谷该入土为安了,我该回去了,小童就先在您这多待上几天,拜托您老人家多照顾。

    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想更多的嘱咐她几句,但我看见她潮气的眼神就忍住了。既然决定追随,何必再留下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