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道“是呀,姑娘难不成忘记了?永定侯夫人亲自操办的赏花宴,给咱们府里的几位姑娘皆下了帖子的。”

    太微有些发怔“六妹和七妹也在受邀之列?”

    “嗯?”沈嬷嬷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说什么?”

    太微明白了过来,抿了抿唇道“三姐婚事将近,想必今次是不会随我等一道赴宴了,那么二姐呢?”太微的眼睛明澈如水,微微一弯,笑着叫了一声“嬷嬷”,小心地问道“二姐她此番,可会同去?”

    沈嬷嬷原不耐烦回答这些琐碎的问题,但先前太微亲自出门迎她,令她十分受用,这会儿便也就耐着性子一一作答“此次只有您和四姑娘同行。”

    太微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她不记得了。

    就好像丁妈妈告假,父亲受伤一样,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从未去过永定侯府,也没有见过永定侯府的人。

    这场赏花宴,在她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

    太微沉默着,侧目望向了角落里摆着的花觚。

    沈嬷嬷在她耳边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道“姑娘莫怪,老奴托大说句话,您和四姑娘虽是异母而生,但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

    她正正脸色,谆谆告诫“在家时您二位如何闹,那都不妨事,可出了靖宁伯府的大门,您二位就是靖宁伯府的脸面,须得互相扶持,友爱为上。”

    类似的话,先前太微已经在祖母口中听过一遍。

    这会听沈嬷嬷又啰啰嗦嗦地说了一通,实是再乏味不过。

    她们光顾着教诲她,怎地也不去关怀关怀祁茉?可见在她们心里,这千般错万般坏都是她祁太微一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