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子和闺女,槐子心中不禁柔情涌动,想要对菊花说啥又说不出来——怕她误会自己心急要生娃——便无意识地伸手将她额边细碎的头发捋向耳后,又轻轻地摸摸她的小耳垂,冲她灿烂一笑。

    菊花也微笑着,将碗送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再吃一块;两人目光缠绵了一会,槐子便又吃了一块南瓜饼,才接过竹筒喝了两大口水,顺便漱口。

    他吃喝完,也不磨蹭,立即起身挑起担子往外走,一边对菊花道:“干得快的话,晚上也能早些收工,我好陪你说话的。”

    菊花点头,目送他出去后,忙赶抢似的将剩下的毛栗球剥完——也不过剥了一斤多毛栗就去烧晌午饭了。

    忙忙碌碌一天过去,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就格外轻松,自在说笑,不比吃晌午饭,慌忙慌张的,因为吃完还要下地干活。

    张大栓看着桌上有一碗蒸毛栗,用手捏起一颗丢嘴里,嘴巴动了几下,一会就吐出皮来,笑着问菊花道:“你咋不晒干炒了吃哩?这么蒸了吃多可惜。”

    菊花笑道:“瞧爹说的,还不是一样吃进肚子,有啥可惜的。这回没剥多少,我就懒得费事,索性就放在饭锅边蒸熟了,吃新鲜的。这么吃也不错,又软又面。”

    槐子笑道:“这个太小了——吃着不过瘾,等那板栗长大了,想必好吃得很。”°

    菊花忙道:“板栗烧鸡最好吃了。四五月份,用小公鸡烧板栗,那味道绝了。”

    何氏忙问道:“真的?你在哪吃过么?”

    菊花一听傻眼——又说漏嘴了,她急忙补救道:“我听人说的。想着就好吃,不用试。”

    何氏忍笑道:“那是肯定的——啥东西跟鸡搭配不好吃哩?就像狗蛋娘常说的‘不管是啥东西跟老猪插伙,那味道都差不了,。”

    菊花跟槐子听了抿嘴笑,觉得这话的确精妙。

    张杨三两口扒完了饭,将那碗毛栗倒了一半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我带到学堂去晚上饿了好吃。”

    他和小石头,还有刘四顺,如今晚上也要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