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泽却也不听,只默默地坐在她身侧,两人倒是围着那红红的火炉,是有的没的闲扯了一些,好似那寻常的夫妻一般。

    “侯爷一直是在府上的吗?”陆良玉问道。

    那秦希泽点点头,半晌才是意识到,陆良玉是想要同他交谈,于是反问道:“你呢?”

    陆良玉笑笑,才是悠悠地道:“我家祖籍是在泸州安上的一个小镇,以前父亲没有升官入京,我们就同伯父家住在一起。”这些事情,秦希泽之前都有派人查过,当下却也没有说出来,只默默地听陆良玉述说。

    “老家一大家子,人多眼杂,我母亲又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实在是过得有几分压抑。”陆良玉叹了口气,接着是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有个表弟。”

    陆良玉提起这唯一的表弟,是神采飞扬,只仔细介绍道:“我这表弟性子柔和,一点都不像他那泼辣的娘亲。舅舅前些年出去打仗,后面就信讯全无。表弟跟了舅妈改嫁,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陆良玉说到此处,是神色黯淡起来。母族势弱,她唯一的亲人也是无法相见。

    秦希泽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方欲是开口,便是见那陆良玉倒是自顾自地调整好了,只看向那炉子道:“侯爷吃药多久了?”

    秦希泽回道:“有记忆起就开始吃了。”

    陆良玉爱怜地摸了摸他的手,道:“可怜见的,这药可是苦得很。”

    她自幼是给母亲熬药,倒也是有经验,当下是拍胸脯道:“日后我定是给你好好熬药,盯住你吃药,保你能好起来。”

    秦希泽是微微一笑,道:“借你吉言。”心下却是一沉,明知晓这欺骗的话说不了太久,却也是不想看她失望的神色。

    陆良玉熬了许久,才是将那药撇去药渣,给秦希泽倒在了碗中。药碗中,热气腾腾,陆良玉只道:“不急,待凉些再喝。”话说着,陆良玉嗅了嗅那药,却是奇怪地道:“怎么味道不一样?”

    秦希泽是安慰道:“莫不是火候问题?没关系的。”

    陆良玉却是摇摇头,皱眉道:“不是,我熬药多年,就算是火候不对,也是不会药与药之间味道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