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不是不懂情理,又没有主见的老太太,她掌管宁家几十年,也是有真本事的。

    早先在南京时,她一时糊涂,又不忍儿女失望,才屡次小五要钱,如今她却想明白了,她这两个儿子是真的没有大富大贵的命,他们如今能保全自身已是不错,还想做出一番功绩,那根本不可行。

    他们没主见,做事不果断,亦或是缺了几分精明,抑或太贪权势富贵,总归都走不远。

    与其到时候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不如就这样好。最起码虽然不得志,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好在一家人都全须全尾的在她跟前,她就满足了。

    没有宁母的制止,下边很快打了起来。

    宁熹尘心中有气。

    三个兄姐让他失望至极,他们为了自己,毁了二姐的家,还想毁五姐的幸福,这口气不出不行。

    宁熹尘虽说手上有两把刷子,可他到底没有经常练。和宁熹和打起来倒是他占上风,然而,一碰上宁熹平,他就完全处于被打的地位。

    宁熹平一身腱子肉,打人时肱二头肌高高隆起,那虬结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让人看着生惧。

    不得不说,宁熹平绝对是宁家的武力担当,他那一身肌肉,可绝不是练着玩的。而若是他那一拳头落下来,宁熹尘不死也伤。

    宁熹尘见二哥目露凶光,面色狰狞,一副恨不能打死他的模样,也不挣扎了,本能捂着脑袋闭上眼等死,然而,他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却听到“砰”一声剧烈的闷打声,而后是瓷器哗啦啦尖锐碎裂的声音。

    “啊!!”宁熹阳看着宁熹平后脑勺汩汩冒出的热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宁熹月却没事儿人一样,将手中残留的花瓶柄丢在地上,面上表情依旧冷冷清清,没有半分慌乱,好似刚才拎着个花瓶往宁熹平脑袋上摔的人不是她一样。

    “命真大,还没死。”宁熹月道:“这一瓶还你的,咱们两清了。”

    而后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桌上的水晶果盘,狠狠丢到怔愣住的宁熹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