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干嘛停下?”红靴戈鲁大声说道,“给我五十名装备良马的游骑兵,从大门直接冲进去,我看谁敢拦我!”戈鲁是个肉盾型战士,曾经夸口只用双手就能打败沃尔夫,结果被恐怖王子剥去双脚的皮,但在赛场上他还是赢了沃尔夫,从此人称“红靴”戈鲁,他本没资格进入战前会议,但战争开始以来血狼卫消耗巨大,眼下索兰达能信任的就他们几个了。

    “你走不到离城堡半里格的距离就会被射下马来。”巧手切诺嗤笑道,他指着营帐里挂着的狼牙堡城防图说,“看到第五层平台上的弩箭孔了吗?那里有他们最强的机关弩,咱们走了一年多,也不知道他们把弩担上的卡簧改进了没有,如果现在的是改良版,咱们的伤亡还要大些。”

    “你的投射器跟这些机关弩相比,谁的杀伤力更大?”索兰达问。

    “投射器。”切诺肯定地回答,“但装填长矛很费时间,而机关弩可以五支连发。”

    索兰达思索着,然后抬起头,“那我们就不装填长矛,把俘虏们装进投射器扔进城去,让他们打头阵。”

    帐篷里的人明显顿了顿,红发的塞德里克爵士咳了咳嗓子,终于说话了:“自古以来,杀降不祥啊。”他是被迫跟随索兰达进入砂骑国的绝冬城属臣之一,向来反对出征的他几乎从不发表意见,但这次不同,公主的作法再一次与他那高贵的骑士精神背道而驰,他不得不站出来为那些俘虏说句话。

    然而索兰达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他们没投降——砂骑们从不屈服。”其他人也跟着她念。骨子里索兰达也是个砂骑士,她奉行砂骑们的掠夺精神,当然也同意他们的杀戮法则。

    “可是他们已经解除武装,不再是敌人,你不能滥杀无辜!”

    “他们是我的俘虏,我有权处置他们。”索兰达瞪着塞德里克爵士,“如果你不能给我更好的建议,爵士,就请你离开!”

    塞德里克涨红了脸,甩起大肚子,镶钉皮衣和锁甲愤怒地哗啦一响,转身离开了营帐。

    “没用的老东西。”索兰达骂了一声,回头继续研究作战部署,“狼牙堡的正门城墙有十码厚,易守难攻,所以正门只作佯攻就可以,戈鲁,这活儿交给你;瑙鲁带两个百人团悄悄绕到城堡北边,记住,要把猪油和沥青桶掩埋好,开战之后投射器会全部开去你那里。”

    独眼瑙鲁打断公主的话,“我不赞同,东边的瞭望塔守卫最薄弱,为什么不全力攻击这里?”独眼瑙鲁在战斗中少了一只眼睛,但据他自己说,一只眼睛看东西更准确。

    “瞭望塔上有警钟,一但被发现,哨兵敲响警钟,全城的兵力都会集中到那边去。”你这个傻瓜。我身边怎么尽是这种货色,真希望科曼现在就在眼前。

    巧手切诺皱了皱鼻子,那是他正在开动脑筋的标志,“这么拼人力不是办法,不如把一部分投射器改装成攻城塔。”

    的确,遭遇战可以靠战斗力取胜,攻城战却不是索兰达的专长。狼牙堡里有两千名身经百战的砂骑士,还有至少一万平民,人数几乎与自己的兵力相当,如果他们凭借城堡的坚固拼死抵抗,自己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很难打赢这场消耗战。“造攻城塔很费时间,”索兰达指出,“我怕卡图鲁支持不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