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肥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以平民百姓作前驱,这是石虎才会干的暴行啊,魏国自立国以来,虽然谈不上行仁政,却也不会无端的滥杀平民,只是非如此还有什么办法呢,以精锐战士辅助攻打天津,那伤亡简直能让人心里滴血,两相权宜之下,也只能驱使平民!

    再次叹了口气,长孙肥问道:“末将立刻去安排人手,不知万人可够?”

    拓跋仪略一沉吟,便点点头道:“理该够用,有劳长孙将军了。”

    “末将告退!”长孙肥施礼离开。

    ......

    拓跋仪在向拓跋珪阐明了卫风有可能来援之后,就取得了节制河北诸军的权力,经紧急整合,于距天津约两百八十里的中山集结了五万纯骑兵,一旦有事,可于两日之内渡黄河驰来,长孙肥也四处抓捕了近一万三千名百姓,包括燕人、晋人遗民、契丹、高句丽、柔然等各族,男女老少都有,于九月十日,拓跋仪亲领领步骑七万与抓捕来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向天津行去。

    经五日行军,大军抵达了天津城下,如今的天津再不是两年前那四处漏风的惨样了,除了规模小点,已成了一座中规中矩的城池,由于城中有大量女子,在与驻军结合之后,竟诞下了一万多名初生婴孩,具有了繁荣兴盛的基础,而城池后方的港口,也在靠黄河一侧筑起了一条长约一里的防沙堤,否则用不了几年,由黄河带来的大量泥沙将会使港口淤积起来。

    拓跋仪于到达的当日立下了营寨,次日就发动了进攻。

    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近千辆挡箭车,也就是把数辆独轮车并立在一起,前竖一块结实的木板,由百姓推动,夹杂在挡箭车中的则是木驴、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

    “咚咚咚~~”阵中一通鼓响,所有军阵缓缓向前推进。

    城头的蒋宣顿时目光一滞,冷冷笑道:“想不到拓跋仪竟丧心病狂至此,裹挟百姓攻打城池,莫非以为老子不敢放箭?哧~~也太小瞧咱们了!”

    一名部将接过来道:“蒋将军,拓跋仪上次吃了大亏,定然不会草率攻打,依末将看,今日很可能是试探性佯攻,另据弟兄们探得,河北兵马调动频繁,且大多往中山集中,约有四五万之众,莫非拓跋仪还有援军?”

    蒋宣想了想,不确定道:“我看不见得,咱们天津城小,城后又有码头,以七万兵马围困与十来万的差别不大,多半拓跋仪是想诱将军来援,以优势兵力决战!”

    这名部将不屑道:“那拓跋仪可打错算盘了,咱们尽管只有一万五千人,但正由于后方临海,补给不缺,拓跋仪别说十来万,纵使如苻坚般御众百万又何惧之有?不过是送死天津!”

    大多数人都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