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见她这副耷拉的模样出来,笑道:“这是怎么了?挨训了?”

    陆阮瞪他一眼,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不想说话。

    苏木“哟”了一声,幸灾乐祸道:“不会真挨训了吧?”

    “你是不是没事干?没事干就去帮苏婶干活儿,别在这儿吵我。”陆阮口气很冲道。

    苏木挑眉,点点头,不再摸老虎屁股。

    陆阮眸光灼灼地盯着房门,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小姨这不像是简简单单地倾囊相授了,倒像是再给溺水的她递绳子,逼着她把这些东西都一口一口嚼碎吞下去才放心。

    江柔儿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陆庭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阮阮还是这样一副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如何能放下心来。

    她翻看了自己给陆阮制定的学习内容,后边还有好多权谋心计,明哲保身的道理,可是眼下这些她都学不进去,怎么可能还愿意听那些。江柔儿盯着那本自己花了好几个夜晚写出来的东西,忽然抬手一张又一张地把后面那些内容给撕了下来。

    纸张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江柔儿看着这一地狼藉,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反倒是多了些诡异的畅快感。

    她规规矩矩活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常常伏低做小,受人白眼,阮阮就是张狂一些又如何。

    江柔儿将这些撕下来的纸张攥紧在手里,眸光幽深,罢了,与其教她如何自保,不如先叫她知晓事情的全貌。

    陆阮在屋外来回踱步,小姨是个闷性子,就是受了气也不会说出来只会憋在心里。她一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方才睡什么觉,顶什么嘴,是觉得夜晚不够长还是觉得小姨不够受伤。

    陆阮看着这紧闭的房门,伸出手想敲门可是又下不了手,来来回回的好几次都没敢敲。

    “算了。”陆阮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正当她要高举拳头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江柔儿看着陆阮高举的拳头,眉尾微扬,“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