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轻点……”林尧大口喘着气,“你把话说清楚,我五年前……啊……怎么骗你了?”

    “都提醒到这个地步还跟我装?”贺殊往他臀瓣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那个时候我姓季,想起来了吗?”

    季?

    他姓季?

    林尧的手臂又开始抽痛,同时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他绞尽脑汁也没从记忆盒子里找出当时在福利院认识的哪个人姓季。

    林尧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不错,极力压住喘息冲贺殊喊道:“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

    贺殊忽然停下了动作,他一向漆黑发亮的眼睛此刻却如死水般紧盯着林尧。

    在短暂的沉寂后,他抬手从钉子上解下绳子,把林尧彻底按回床上,掐着他的脖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能说不认识?”

    “和县福利院,男寝1栋302,你跟我住在一间房,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有意思,说我们会在第二年春天一起离开那个鬼地方,你会带我去看海,看烟花,会教我怎么折纸玩具,怎么打电动游戏,你说你想跟我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你要我把你当成依靠,说会永远保护我……骗子,你走的那天下着大雪,我为了给你打掩护右脚摔骨折,在雪地里躺了一夜,差点死在那,是不是很蠢?”

    “走前我问你,如果我们不能一起逃出去怎么办,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回来找我,如果春天来不及,我们还会在夏天再见面,这是你的承诺。”

    “一年又一年,你杳无音信,我以为你死了,被接出来后,我在贺家自身难保,还要花时间到处找你,结果发现你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林尧,你利用我丢下我,还活得那么潇洒,怎么能不记得我?”

    一滴冰冰凉凉的眼泪从正上方落在林尧眼角,打得他颤动了一下眼睫,这是他头一次从贺殊那看到如此深重浓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