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打发秀云自己去玩,然后到罗汉榻上歪了会儿。亭子里的炭火烧得旺,没一会就觉得热气腾腾。为了应那赏雪宴的景儿,她穿了件素白的大毛比甲,不一会儿,额头微微见了汗。

    乔沅站起来走了一圈,见亭子深处放置了一块宽大平整的玉石,表面光滑洁白,触手温凉。

    乔沅心中一喜,坐下试试,很舒服,又缓缓趟下。就是个天然玉床嘛!

    她想了想,抽出月白锻的帕子蒙在脸上,一身素色正好与玉石融为一体。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有个人。

    今日起得早,此时正有困意,乔沅愉快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小姐不爱听夫人们寒暄,这边坐坐吧!这里清静些。”

    “小姐,你看,这里还有一块景石,哎呦——”

    乔沅彻底清醒过来,扯开帕子,撑起上半身一看,正是盛宁和她的丫鬟,便招呼,“盛小姐也看上这块石头了。不好意思,叫我捷足先登了。”

    盛宁噗嗤一笑,“是盛宁扰了王妃的雅兴。”她神态自然,落落大方,并不像先前看起来那样不爱说话不爱笑。

    乔沅又道:“此处清净不假,可又太过清净无聊,只能去会周公了。”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攀谈起来。

    盛宁讲了许多明州的风土人情和趣闻,把乔沅听得神往不已。后面又说父母招她回京,是打算给她寻门亲事。

    乔沅便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可是块香饽饽,上门提亲的非富即贵。可依我说,门第都是其次,人品性情才是主要的。”

    乔沅这话,对于初识的盛宁来说,其实是唐突了。因为与这位国公府小姐相谈甚欢,又想到自己当初与祁宣定亲的失误,这话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