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体弱,不得不减少活动,再后来,修道需得心静,阿鸾很踏实。

    但是,侯夫人不敢叫秦鸾来身边。

    偶尔说事,全是要紧事,一板一眼,说完了就让阿鸾去一旁待着,绝对不敢多给一个笑脸,多说一句软话。

    侯夫人自己忍得万分辛苦,永宁侯倒好,和阿鸾在花园里又说又笑。

    得到消息时,侯夫人气得险些骂人,赶紧让采薇去园子里把臭老头喊回来。

    “我知道我谨慎,甚至是如履薄冰,因为我不能拿阿鸾与家里其他人的性命做赌,”侯夫人气得眼眶都发红,“她那娘,病怏怏了三年,走了;阿威也大病一场,精神大不如前。

    再后来是阿鸾自己,她那年都病成什么样了!那么小,还没桌子高呢,我去看她、不去看她,都不对。

    若不是仙姑云游到京城,让阿鸾得了机缘,当年就熬不过了!

    说起来,阿鸾能渐渐好转,也是借了二殿下那皇帝家贵气,稳了稳她的命格。

    我当然不想阿鸾真当那什么二皇子妃,二殿下那品行脾气,我也不喜欢,但我担心阿鸾。

    亲事已退,正是紧要关头,我恨不能让阿鸾再去道观住两年。

    住到她十六岁,不用再远离血亲,再下山来。

    万一、万一她病情卷土重来,又或是家里的谁又大病,这如何是好?

    我天天愁得掉头发,侯爷你倒好,添乱!”

    知道妻子念着、想着的,都是家里人平安喜乐,永宁侯端正了坐姿,老老实实挨了这一顿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