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说得很慢,亦十分诚恳。

    他也不是要一个答案,秦鸾能听他说这些,就足以让他松一口气了。

    困惑是需要说的。

    无论是在心中与自己说,还是开口与信任之人说。

    说出来,一遍遍分析、梳理,甚至是辩论、争吵,只有把所有的边边角角都想明了、讲透了,那在付诸行动时,才不会再有犹豫,不会瞻前顾后。

    他很庆幸,秦鸾愿意听,也听得很认真。

    不知不觉间,天色变了。

    钱儿估摸着时辰,不得不来做个讨厌鬼。

    “天快亮了,等下再走,恐会叫人发现,”钱儿道,“国公爷还得上朝……”

    听她这么一说,林繁才觉察到。

    确实该走了。

    秦鸾送林繁出去,道:“国公爷,等空闲时,稍打个盹,精神舒畅了,兴许很多问题能迎刃而解。”

    林繁笑道:“耽搁了你一夜。”

    秦鸾摇了摇头。

    天边隐隐泛白,林繁没有再耽搁,身子腾空起,翻过高墙,轻巧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