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诺雅披着几近透明的金色轻纱,罩住头,遮住脸,只露出一对黝黑的明亮眼珠和小巧挺翘的鼻梁,端端正正跪在帐篷的中间。

    她的对面跪着一位黑纱遮面的中年女士,洛林看不清样貌,也不需要看清样貌。

    在她们中间摆着一张黑檀木的矮桌,桌子很大,黄金比例。

    四条边角用奇特的,不规则的距离摆放着二十二盏烛火,短边横架两把明闪闪的镂空短剑,四角上是四只海螺形状,盛满水的水晶杯,靠近诺雅的位置则用小小的球架架起深紫色的命运水晶球。

    紫色的帐篷,紫色的水晶球,帐篷中再不见其他色彩,唯有明黄色的烛火透过各种折射交汇在水晶球,经过发丝的晕染,在帐篷中投下出或浓或淡的奇异色斑,成为紫与橙的过渡。

    洛林恭敬地把匣子递到夫人手边,放在地上,趁机与诺雅交换了一个神色,然后无声地退到帐篷的阴影,沉默地就像是一道影子。

    诺雅脸上挂起浅浅的笑。

    “夫人,请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大阿卡纳,带着您向上帝的求告,在桌子上清洗银牌。”

    夫人依言而行,从匣子里取出一副真正用银合金制成,用矿石颜料上色的华贵塔罗牌,一共二十二张,就是诺雅所说的大阿卡纳。

    她开始洗牌,虔诚地将所有的牌打散,又收拢,平放在桌子的正中心。

    诺雅伸出手,在牌的上空轻轻一抚,明明没有接触牌面,合拢的牌却像羽扇一样铺开。

    这神奇的一幕让夫人几乎要跪拜。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才要问话,诺雅突然说“夫人,冥想。我只是上帝的口舌,一切荣光皆归我主。”

    夫人一下便平静了。